他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和装备摩擦声。
但他不在乎。
他的“治疗”才刚刚开始,任何打扰都显得多余。
他的指背,刚刚擦过阮糯额角那抹碍眼的血迹。
她的颤抖,她瞳孔里倒映出的、属于他的影子,都让他感到一种近乎战栗的满足。
(关祖 OS:看,只有我能决定你该承受什么。)
当仓库外传来警方破门的巨大轰鸣、杂乱的脚步声和“警察!放下武器!”的吼声时,
关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
这些声音,打断了他与她之间好不容易再次建立起来的、由恐惧和鲜血编织的联结。
他能感觉到指腹下,阮糯皮肤的瞬间绷紧,
以及她瞳孔中因为警方到来而骤然亮起的、一丝微弱的、属于“希望”的光。
(关祖 OS:还在期待被拯救?天真。)
这让他心底那股暴戾的破坏欲再次蠢蠢欲动。
他需要让她彻底明白,能决定她命运的,从来只有他。
他无视了身后所有嘈杂的警告和威胁,
目光,依旧牢牢锁着阮糯苍白失措的脸,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抬起手,用指背,在她额角的伤口上,完成了那个被中断的、带着占有意味的触碰。
然后,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在宣布一个既成事实,清晰地压过了身后所有的喧嚣:
“现在,轮到我们了。”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是对这个空间的宣告。
也是对他身后那些不识趣的打扰者,最直接的蔑视。
他听到了那个似乎是警方指挥官的男人厉声的警告。
(关祖 OS:陈国荣…)
他记得这个名字。
那个阮糯嘴里完美男友的参照物,那个“警队之光”。
但此刻,在他眼里,不过又是一个试图从他手中抢夺所有物的…碍眼存在。
关祖对着阮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仿佛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看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我们的观众来了。”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和挑衅,准备转过身。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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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中心 · 阮糯视角”
“不许动!警察!
放开那位女士,
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舅舅熟悉而威严的吼声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强光手电的光柱像无数把利剑,刺破黑暗,将我们三人——
我,我身前这个魔鬼,以及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可颐姐——完全暴露在光晕之下。
(内心OS:舅舅!是舅舅的声音!
他终于来了…可是…)
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关祖,对我的颤抖、对身后密集的枪口、对所有警告,置若罔闻。
他甚至没有停下他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戴着黑色手套的指背,依旧缓慢地、带着某种偏执的仪式感,擦过我额角的伤口。
那轻微的刺痛,此刻被放大了千百倍,混合着被他触碰带来的冰冷战栗,几乎让我崩溃。
然后,我听到了他那句如同枷锁般的话语:
“现在,轮到我们了。”
(内心OS:不…不要…在舅舅面前…)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我看到了舅舅和其他警察脸上惊愕、警惕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关祖这句话,这种姿态,无疑是在所有警察面前,给我打上了他的烙印!
我想后退,想逃离,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一方面是因他长久以来施加的恐惧已深入骨髓,
另一方面…我身后就是可颐姐,我不能把她完全暴露出来。
就在这时,关祖终于动了。
他不是按照舅舅的命令双手抱头,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刻骨的优雅与挑衅,转过了身。
他的侧脸在强光下轮廓分明,冰冷而俊美,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充满了对身后一切法律与秩序的蔑视。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用枪指着他的陈国荣,
而是轻飘飘地扫过全场严阵以待的警察,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最后,那冰冷的视线,才落回到脸色铁青的陈国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