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还真是忙!”
苗绾澜看着监控光屏中,柳嬷嬷再一次来到乌拉那拉府,熟络的和门房打招呼,之后就轻车熟路了进了府。
一路上,所有见到她的丫鬟婆子都恭敬的和她打招呼,似乎对这个已经陪着家中唯一的小姐出嫁的柳嬷嬷非常熟悉。
柳嬷嬷也一改在雍郡王府的严肃,就好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虽依旧端着,可眼角眉梢的放松是显而易见,脸上的笑容更是从未下来过。
到了乌拉那拉府正院,觉罗氏似乎早就知道柳嬷嬷回来,已经早早坐在茶室等着了,同时不停的向着窗外张望,等看到柳嬷嬷那一刻,觉罗氏甚至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
她非常急切,也不等柳嬷嬷请安,直接将她拉起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还给我来这些虚的?”
“柔儿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之前见了她,怎么说的?柔儿可是你自小养大的,她的话你也要斟酌再斟酌,一切要以柔儿为重。”
一连串询问和敲打,让后者清楚觉罗氏已经知晓她回过府,只是不知道她回府干什么。
柳七暗暗叹了口气,觉罗氏不但不信任老太太,甚至连母亲都不愿意叫,可见两人之间的隔阂之深。
亲生母女,变成这样,也真是让人唏嘘。
柳嬷嬷掩饰心中的感慨,捡了些重点,将柔则怀孕,苗侧福晋怀孕的消息说了出来,随后又说了老太太的命令,最后道:
“小姐终究是老主子的亲孙女,老主子还是向着小姐的,定会保证柔则小姐在雍郡王府的地位,您尽可放心。”
“放心,我怎能放心?”觉罗氏闻言惨然一笑,手中的丝帕被紧紧攥着,隐约可见丝丝血迹晕开。
“柳七,我们一起长大,老太太连我这个女儿都是当做复兴摆夷族的工具培养,柔儿更是从小就被当作……”
她顿了顿,可眼中的恨意深沉,显然是对母亲强行将女儿培养成讨好男人的工具非常不满。
“我不怨母亲将我嫁给年长几十岁的老鳏夫,毕竟费扬古对我不错,可,可柔儿,柔儿是我唯一的骨血。
若不是我们当时动作快,抢在母亲将柔儿送上龙床前将她送到雍郡王府,我都不敢想,一个被息肌丸毁了身体的后妃,要怎么在强敌环伺的后宫生存下来。”
觉罗氏虽从小被当作摆夷族向大清复仇的工具培养,到底是宗室格格,就算是庶出,到了一定年纪,也要和姐妹们一起接受阿玛和嫡福晋安排的师父的教导。
所以,她和老太太这位被仇恨蒙蔽的亲娘不同,她很清楚光凭着几个女人想要颠覆如日中天的大清朝,如同蜉鳐撼大树,可笑至极。
而且,亲娘的那些手段,教导柔则的那些媚男之术,却没有教导女儿与之匹配的智慧和手段,根本无法在宫中娘娘们的围剿中胜出。
先不说皇帝的几任皇后,就说她见过的佟贵妃、德妃、惠妃、荣妃,甚至是一向以爽利着称的宜妃,哪一个不是有背景有心机有城府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