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手术很成功,他左手恢复的很好。
一些精细的动作暂时还无法做到,但是包扎还是没问题的。
风户京介一边拆绷带,一边云淡风轻道。
“我可不敢威胁警方,只是一个提醒罢了。”
“这世界上像我一样的人很多,因为各种原因而受伤,毁了前程。”
“我当年受伤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的伤恢复了,如我一般处境的人也都会知道。”
那些希望破灭的人会知道,他们原本有了一丝希望,然后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又熄灭了。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么离谱的理由。
面对炸弹,警方退居二线,让一个医生直面危险。
那些人才不会管里面有什么原因,他们只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还未来得及抓住,就又破灭了。
而伤痛的降临,是不分贫富贵贱的。
有人卑如乞丐,对警方做不了什么。
但也有人身居高位。
希望警方能承受来自于他们的怒火。
这一切,都是命啊。
或许他们中的某些人,洛寻本来就救不了。
但是审判还未落下,就还有生的可能。
如今直接判了死刑。
这谁不疯狂。
风户京介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也得让毁了自己希望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哪怕做不到,也要使点绊子,绝对不会让他们舒服。
当年洛寻还是警察,直面危险还说得过去。
如今他只是一个普通民众,却代替警方承受危险。
无论中间有什么理由,那些命悬一线的人不会听的。
“没人能接受一个原本能救自己的医生,因为这种儿戏的理由毁了双手。”
“希望消息传出去之后,警方能够担住舆论的反扑。”
不仅仅只是如今拥有治病需求的人,还有以后每一个受伤难治的人。
风户京介说话毫不客气,几乎是无差别扫射所有警方。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
因为他就是这种人之一。
受伤的这些年,他见过许多病人千辛万苦的打听到消息,最后求到自己面前。
可得到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无能为力。
那些人眼里的怨恨和不甘,风户京介见过。
他也曾是其中之一。
自己伤好后,不会在警局待多久的,会有数不尽的人求到自己面前。
求自己出去,求自己出手。
风户京介拆掉那些包扎粗糙的绷带,满目伤痕映入眼底。
他很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把一个医生的双手当回事呢?
“谁给你包扎成这样的,简直是胡来!”
术业有专攻。
萩原研二虽然也系统学过,但终究比不上常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医生。
警校教的是应急治疗,一般是包扎牢固,以达到压迫止血的目的,保证人能够撑到医院就行。
萩原研二虽然有放缓,但依旧如此,毕竟他学的是这个。
现在绷带一散开,被勒紧的经脉瞬间活血。
风户京介看着洛寻手上冒出的血珠子,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