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都城洛阳的城门楼巍峨矗立,青灰色的砖石在初冬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肖雯雯牵着萧宝卷的手,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萧宝融,站在进城的人流中,心中满是忐忑。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历经半个月的跋涉,终于抵达了洛阳,可眼前的繁华景象,却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安心 ——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熟人引荐,他们三个异乡人,想要在这座陌生的都城立足,绝非易事。
“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萧宝卷仰头看着肖雯雯,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自从离开南朝后,他就很少再像从前那样展露笑容,小小的脸上总是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肖雯雯蹲下身,整理了一下萧宝卷褶皱的衣领,轻声说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想办法见到北朝的皇帝元恪。只有得到他的帮助,我们才能安全地活下去,才有机会为你父亲报仇。”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元恪虽是北朝明君,但南朝与北朝长期对峙,他是否会愿意收留敌国的宗室子弟,还是个未知数。而且,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 —— 路上的盘缠早就用完了,最后几天,全靠采摘野果和肖雯雯偶尔用麻醉枪打些小猎物充饥。
正当肖雯雯一筹莫展时,一个身穿青色布衣、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从身边走过,看到她怀里昏睡的萧宝融,停下了脚步:“这位姑娘,你家孩子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差,还发着热。”
肖雯雯心中一紧,连忙摸了摸萧宝融的额头,果然滚烫。这些天赶路太累,加上风寒侵袭,萧宝融还是病倒了。“大夫,您能救救我的孩子吗?” 肖雯雯急切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你跟我来,我给孩子看看。”
跟着中年男子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来到一间简陋的医馆。男子将萧宝融放在里屋的床上,取出诊脉的工具,仔细为他诊脉。片刻后,他松了口气,说道:“还好,只是风寒入体,加上营养不良,有些发烧。我开一副药,你回去给孩子煎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好转。”
“多谢大夫!” 肖雯雯连忙道谢,却又面露难色,“只是……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暂时付不起药钱,能不能……”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这药你先拿去,等以后有了钱再还也不迟。对了,我叫李德裕,是这附近的郎中。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本地人。”
肖雯雯犹豫了一下,决定如实相告 —— 李德裕看起来是个善良之人,或许能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李大夫,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南朝来的。我叫肖雯雯,这两个孩子是南朝晋安王萧子懋的儿子萧宝卷和萧宝融。我们因为遭到奸臣迫害,不得不逃到北朝,希望能得到北朝皇帝的庇护。”
李德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沉吟片刻,说道:“原来是南朝的宗室子弟。你们的遭遇,我略有耳闻。萧鸾篡夺皇位,诛杀宗室,确实是个奸贼。只是,想要见到陛下,并非易事。陛下最近正在处理边境的事务,而且朝中大臣对南朝之人多有戒备,你们直接去皇宫求见,恐怕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肖雯雯焦急地问道。
李德裕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故人,在宫中担任侍卫统领,名叫赵虎。他为人正直,或许愿意帮你们引荐。我今晚就去拜访他,跟他说说你们的情况,看看他能不能帮忙。你们先在我这里住下,等我的消息。”
肖雯雯心中满是感激,连忙说道:“多谢李大夫!大恩不言谢,我们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接下来的几天,肖雯雯和萧氏兄弟就住在李德裕的医馆里。萧宝融在药物的治疗下,病情逐渐好转,开始有了精神。萧宝卷则每天帮着李德裕打扫医馆,整理药材,沉默寡言,却十分勤快。肖雯雯则利用这段时间,用时空监测仪观察洛阳的时空能量指数,确保这里没有异常波动,同时也在思考如何说服元恪帮助他们。
第三天傍晚,李德裕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肖姑娘,好消息!赵统领愿意帮你们引荐陛下!他已经跟陛下禀报了你们的情况,陛下对你们很感兴趣,让你们明天一早去皇宫见他。”
肖雯雯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太好了!多谢李大夫,也多谢赵统领!”
第二天一早,肖雯雯带着萧宝卷和萧宝融,在赵虎的带领下,走进了北朝的皇宫。与南朝皇宫的富丽堂皇不同,北朝皇宫更显庄重朴素,宫殿的建筑风格也带着一丝北方的粗犷。穿过层层宫殿,他们终于来到了太极殿。
太极殿内,气氛肃穆。宣武帝元恪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身穿明黄色的龙袍,面容俊朗,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帝王的威严。他大约二十多岁,却已经展现出了成熟的政治手腕和沉稳的气质。
“草民肖雯雯,携南朝晋安王之子萧宝卷、萧宝融,叩见陛下!” 肖雯雯带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