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币,放在桌上。金属表面有些磨损,背面三个刻字清晰可见——苏、明、远。
他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很久,手指在边缘来回摩挲。这不是巧合。他记得父亲的旧皮夹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白大褂,站在一间实验室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陈默坐在对面,把那份名单复印件铺开。纸张已经发脆,边角卷曲。他没说话,只是用笔圈出第一行的两个名字:陈默、陈棠。
“这份名单不是公开档案。”他说,“能留下这种记录的,只有参与计划的人。”
林小棠站在窗边,右手插在袖子里。胎记的位置还在发热,不剧烈,像有温水轻轻流过。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心,皮肤完好,没有伤痕,但那种被拉扯的感觉还留在神经末梢。
秦月正把摄像机连接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刚才录下的画面回放。她点开本地存储文件夹,找到一段未上传的视频,双击播放。
画面跳动了一下。
原本空白的背景突然出现影像: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老式挂钟,时间停在四点十七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镜头,正在低头整理什么东西。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接着他转过身,将一枚金币系在一个婴儿衣服的领口上。
秦月按了暂停。截图放大,金币的纹路与他们手中的那一枚完全一致。
“这个实验室……”她低声说,“我没拍过。”
陈默走过去,看着屏幕上的男人侧脸。“你用的是什么模式导出的?”
“声波还原。”她指着程序界面,“我把档案页扫描进去,启动低频信号提取。本来只想试试有没有隐藏信息,没想到会跳出这段。”
林小棠走到桌前,拿起打印出来的档案页。纸张普通,A4尺寸,墨迹清晰。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发现任何印章或编号。
就在她准备放下时,指尖碰到了右上角。胎记猛地一烫。
她立刻把纸举到灯光下。
背光中,右上角浮现出一道暗红色印记,形状像火焰缠绕着盾牌,中心有一点金色斑痕。
“这是刑警队内部用的火漆印。”她说,“二十年前,只有正式流转件才会盖这个章。”
苏明远抬头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声音不高,“小时候在父亲的抽屉里看到过一份文件,上面也有这个印。后来他把它烧了。”
陈默从怀里取出银镜,倾斜角度,让光线照在纸面上。镜面没有反射出符号,但他注意到纸张纤维之间似乎有细微的凹凸。
“再拍一张。”他对秦月说,“这次用微距模式。”
秦月重新拍摄,导入图像稳定软件。程序运行几分钟后,画面开始逐帧分析。最终定格出一组图形:三个同心圆嵌套一个三角,外围环绕七个小点。
她放大其中一个点,发现
“这些点……”她说,“对应的是换乘站。”
陈默把图形打印出来,铺在桌上。他拿出笔,在每个点旁边标注位置名称。标到第五个时,他停下。
“这不是交通图。”他说,“是坐标。”
苏明远凑近看。“你是说,他们在标记地点?”
“不止。”陈默指着最外圈的小点,“这七个位置,围成一个环形区域。中间是三角,代表核心。”
林小棠一直没说话。她盯着那枚金币,忽然伸手拿起来。
金属触感冰凉,但她掌心的热度没有退。她闭上眼,试着不去抵抗那种流动感。
眼前闪过画面:一条长廊,两侧都是门。每扇门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不同年代的警服。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的是怀表,有的是钥匙,有的是信封。
最后一个人转身,把一枚金币放进石槽。地面震动,一道门缓缓打开。
她睁开眼,手一抖,金币差点掉落。
“怎么了?”陈默问。
“他们不是普通人。”她说,“那些人……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