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愈发沉凝,心跳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在他耳边发出聒噪的“咚咚”声。
温言缓缓睁开眼,幽深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抹嫣红上。
不由得想…
安宁可有拒绝?
还是……同样沉溺在这唇齿厮磨的温存中?
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更进一步,发生更加亲密的举动?
这个念头像根细刺,猝不及防扎进他心里,叫他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涩。
他浅浅吸了口气,硬生生压下胸腔内翻腾的暗涌,面色依旧温润平和,只是周身气压沉的像大雨降落的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安宁心尖蓦地一跳,似是感受到了这沉凝的气压,下意识抬眸看他。
见温言晦涩的目光地落在自己颈间,一言不发,周身萦绕着无形的压迫感,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声音染上几分怯意:“太傅?”
温言指尖几不可察地攥了攥,几乎是一瞬间,便敛去了周身的冷冽之气。
他指了指自己的颈侧,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像是在强自压抑翻涌的心绪,让语气听上去温和如常:“殿下颈间这痕迹……可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话一说完,温言便感觉自己的呼吸又沉了几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间,会生出这般汹涌难遏的恼怒。
安宁是嫁过人的,对男女之事本就食髓知味,会克制不住实属正常。
更何况,那日在朝堂之上,安宁公然救过乌洛瑾,不难猜到,他二人之间彼此有情。
他们年纪相仿,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独处时会情难自抑,也再正常不过。
不过是人世间寻常的男欢女爱罢了,他一向平和,本该不放在心上。
可今日不知怎的,他竟丝毫按捺不住心头的燥意与焦灼,无端生出想要将安宁护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触碰的念头。
不该。
实在不该。
只是乌洛瑾更不该!
不该无名无分就这样伤害安宁!
听到这话,安宁微微一怔。
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般,她抬手拢紧衣领,将那抹碍眼的嫣红死死遮住,仿佛这样便能抹去这羞人的痕迹。
她目光闪躲,不敢看温言的眼睛,声音支支吾吾:“唔…的确是夜里不小心被虫子爬了…”
深秋时节,毒虫早已蛰伏,哪里还会有爬出这般痕迹的虫子?
殿下到底还是还是太单纯了,连说谎都这般破绽百出。
可就是因为太过单纯,才更容易被人蛊惑。
那北疆质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最会蛊惑涉世未深的姑娘。
可她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真要出了什么事,吃亏的只会是她。
是他优柔寡断,未尽教导之责。
那日在马车上时,他就应该提醒殿下,需恪守男女大防。
不,或许更早的时候,他就应该提醒她,人心险恶,情爱之事需慎之又慎。
那样,她也不会与齐云舟之间有那一段孽缘,今日也不会被乌洛瑾这般轻薄…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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