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一块燃料,更是他们亲手将理论转化为现实的证明。
他看向楚大,眼中充满了感激与自豪,正是楚大的放手与引导让他们真正跨越了从“模仿”到“创造”的关键一步。
楚大看着这群欢呼雀跃的“学生”,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经过这次淬炼他们才真正开始踏上属于自己的工业之路。
随着焦炭被投入到大型高炉之中,高炉的运行变得异常顺畅,风压稳定,炉况活跃。连续运行数日后,停炉检修,炉内再也找不到那令人头疼的“煤饼”。
更重要的是,新冶炼出的铁水经过转炉精炼和轧制后,得到的钢材质地得到了质的飞跃!
韧性显着提升,虽然可能还比不上慢工出细活炼出的钢材,但已经完全满足了制造枪管、炮管和各类机械结构的要求!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肯特抚摸着泛着均匀金属光泽的钢板,激动得几乎要流下眼泪。
周围的工匠和萨满们也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楚大在肯定成绩的同时,也再次指出了隐患:“焦炭解决了燃料问题,但高炉和转炉的控温,目前依赖萨满的感知和手动调整,终究不够精确和稳定。”
他看着独眼和肯特:“我们需要一种能够明确、直观显示温度的温度计,否则,随着生产规模扩大,产品质量的波动和废品率会难以控制。”
肯特和独眼陷入了沉思,温度计?这个概念他们能理解,但如何实现?用什么材料?如何刻度?这又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技术的进步,仿佛是在不断解决旧问题,同时不断发现新问题的循环中蹒跚前行。
就在众人为焦炭的成功而欢欣鼓舞,并开始思考温度计难题时,工业化的阴影正以前所未有的凶猛姿态反扑。
首先拉响警报的是一支外出巡逻的狼骑兵小队,他们在工业区下风口数里外的一片林地里发现了异常。
原本生机勃勃的林地边缘出现了零星鸟类和小型动物的尸体。
这些动物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死状怪异,口鼻周围有时可见奇怪的分泌物。
“队长,你看这……”一名狼骑兵用长矛拨弄着一只羽毛黯淡的雀鸟尸体,眉头紧锁,“不像是猛兽干的,也不像生病。”
风岚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对着空气低吼,似乎嗅到了什么让她极度不适的气息,巡逻队长将情况迅速上报。
几乎与此同时,焦炭炉区域工作的工匠们开始出现集体性的不适。
最初是轻微的头晕、恶心,众人只以为是劳累过度,但很快他们的症状都加剧了,多人出现剧烈头痛、频繁呕吐、甚至短暂昏厥的情况。
“我……我喘不过气……”一个年轻的狗头人工匠脸色发青,扶着焦炭炉的外壁剧烈咳嗽,几乎站不稳。
“我的头……像要裂开一样……”另一个哥布林工匠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