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拿着杯子,将那一大杯温水咕咚咕咚地全都喝了下去。
宁煜接过水杯,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擦干净身体之后,将她抱回到了床上。
姜书愿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你是怎么当上私家侦探的?为什么想要做这个职业?”
宁煜没有立刻回答,脸色忽而就有些沉重严肃。
姜书愿咬着唇,心中想着自己会不会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是不是触碰到了他并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她的小指状似无意地勾住他的,轻轻摇晃:“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也都有隐痛,她不会强迫他。
宁煜却是笑了,温柔地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对你没什么不想说的,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为什么忽而想问这个了?”
“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宁煜挑眉:“怎么,不仅要和我走肾,还要走心?”
他长这么大,周围都是冰冷、算计,他从没有和别人走过肾,也从没有和别人走过心。
但是,他见到过太多因为走肾、走心而被背叛的人,下场都很是凄惨,所以他一直水泥封心,把自己的一颗心保护的很好。
可遇到了姜书愿之后,他不由地敞开了心扉。
不过,他知道姜书愿不会背叛他,她软萌可爱,温柔善良,肯定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真的背叛了他,他也不会怪她,她肯定有她的苦衷。
他喜欢她,他爱她,他愿意承受一些由此带来的风险。
姜书愿见他不正经,手也不老实的在她的脊背上抚摸,还伸到其他的地方揉捏,按压……
“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姜书愿转过头去不搭理他,宁煜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转了过来。
宁煜的下巴轻抵她的发顶:“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故事并不是十分的美好,怕你不爱听。”
宁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我父亲是个刑警,他是个很老派的,很信奉规矩和证据的那种人。”
“从小我就受到了耳濡目染,跟着父亲学习了很多刑侦的知识。”
“你在别墅看到的这些刑侦的书籍,有很多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还有那些厚厚的笔记和手册,都是我父亲写的。”
姜书愿听的很认真,不由地挺直了脊背。
“我十八岁那年,父亲追查一个案子,证据链完整,所有人都觉得板上钉钉了。”
“但最后,关键物证被污染,嫌疑人被无罪释放。”
他顿了顿,叹息一声:“那之后不到三个月,父亲在一次看似意外的街头冲突里,中了三刀,送医路上,人就没了。”
“紧接着,外公外婆家的生意出了问题,母亲在父亲死后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只有捏着她肩膀、微微绷紧的手背肌肉,泄露了一丝情绪。
宁煜攥紧了手,骨节泛出青白:“父亲遇害的时候,现场混乱,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谁,那个他没能送进去的嫌疑人,当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姜书愿屏住了呼吸,她能想象的到她能想象那个年轻的、骤然失去一切的宁煜,会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