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有一股毫不掩饰的恶意，像针一样，扎在了他的眉心。
萧凡缓缓侧头。
目光穿过十几米的虚空，看向对面二楼的一处露台。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身血红色的宽大长袍，上面绣满了扭曲的骷髅纹路。
这人脸色苍白得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了三天，眼眶没有白眼仁，全是诡异的幽绿。
他的手里，正盘着两个核桃。
不。
那是两个被盘得油光锃亮的人类头骨。
只有婴儿拳头大小。
萧凡眼前数据流瀑布般刷过：
“目标：尸舞者（神降议会·S级执行官）”
“境界：宗师（术法侧）”
“当前状态：惊愕（80%） / 暴怒（15%） / 杀意（5%）”
“威胁等级：低（建议作为饲料）”
四目相对。
原本喧嚣的二楼回廊，瞬间死寂。
尸舞者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他死死盯着萧凡。
又看了看那个连发型都没乱的龙啸天。
最后目光落在正在嚼糖纸的阿幼身上。
他派去迷魂凼的一百零八具尸傀，就在半小时前，彻底断了联系。
那是他炼制的杀人机器！
连宗师陷进去都要脱层皮。
但这几个人……
鞋底连泥都没沾多少？！
“咯吱。”
尸舞者手中那枚婴儿头骨，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纹。
他嘴角缓缓裂开，一直裂到耳根。
露出一口尖锐如鲨鱼般的黑牙。
没有任何言语。
他抬起手，对着萧凡，缓缓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大拇指划过脖颈。
挑衅。
也是死刑宣判。
轰！
在他身后，几道阴影剧烈蠕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欲破土而出。
整个二楼的气温骤降，阴风呼啸。
周围的宾客脸色大变，纷纷后退，生怕被这尊煞星殃及池鱼。
萧凡看着对面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丑，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
他没有回应那个割喉的动作。
太掉价。
他只是抬起手，食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就像是在点菜。
又像是在给死刑犯勾决。
“万界道韵编辑器·启动”
“锁定目标：尸舞者”
“解析进度：1%……”
“不用急。”
萧凡的声音不大。
甚至可以说是轻柔。
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杂音，精准地钻进了尸舞者的耳膜。
“你的命，我预定了。”
说完。
他收回手指，看都不再看那人一眼，转身走向天字一号包厢。
那姿态，仿佛刚才只是路过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阿幼。”
“在！”
阿幼连忙把嘴里的糖纸吐掉，立正站好。
“那个红衣服的，肉有点酸，别吃。”
萧凡推开包厢那扇雕花的沉香木门。
“不过，他的骨头你应该喜欢。”
“硬度不错，适合给你磨牙。”
露台上。
尸舞者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浑身颤抖。
不是恐惧。
是极度的羞辱。
他堂堂神降议会的执行官，被人当成了什么？
磨牙棒？！
“好好好……”
咔嚓。
尸舞者彻底捏碎了手中的骷髅头，森白的骨粉从指缝间滑落。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骨渣。
“进了这鬼市，就是进了我的棺材铺。”
“今晚，我要把你炼成最完美的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