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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初探险地 渊外闻腥(1 / 2)

碎星镇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韩立驾驭着梭形法器,按照地图指引,朝着三处标注的喷发点中风险相对最低、位于坠星海内围边缘的“锈蚀谷”方向飞去。

越是深入,环境越发诡异。天空仿佛一块被随意涂抹的污浊画布,呈现出暗红、昏黄、铅灰混杂的色调,不见日月。大地支离破碎,到处是深不见底的裂谷、突兀矗立的尖锐晶峰,以及大片大片仿佛被酸液腐蚀过的、闪烁着金属黯淡光泽的“锈蚀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星煞”,如同无形的砂纸,不断摩擦着护体灵光,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韩立将法力维持在真仙初期的水准,护体灵光也只激发到堪堪抵御星煞的程度,尽量不引人注目。他手中握着那块暗红色的蜂窝石,一边飞行,一边以神识仔细探查。

此石确实奇特。神识深入那些细密的孔洞,仿佛进入了一个微缩的、错综复杂的迷宫。孔洞内壁光滑,残留着一种极其微弱的、与周遭星煞截然不同的温润气息。掌天瓶本源生机的“渴望”感,正是源自这种气息。韩立尝试引导一丝本源生机接触此石,那温润气息竟如冰雪消融般被缓缓吸收,虽然量极少,但本源生机的活跃度似乎隐约提升了一丝。

“看来此石对恢复本源生机确有裨益,只是含量太低。”韩立心中评估,“若那‘净尘之光’与此石同源,或效力更强……”他记下了独眼老者提到的“空冥渊”,但并未贸然更改目标。初入险地,稳妥为先,锈蚀谷是更好的试探场所。

沿途并非坦途。他避开了两处空间波动异常剧烈、隐约有彩色裂隙闪烁的区域;绕开了一片传来低沉嘶吼、疑似有星骸兽群栖息的晶簇林;还远远看到一队修士与几只形如巨型金属蝎子的星煞妖物激战,他未作停留,悄然掠过。

三日后,一片巨大的、望不到边际的“锈蚀谷地”出现在地平线上。谷地上空笼罩着终年不散的暗红色锈蚀云雾,谷内随处可见各种奇形怪状、仿佛被岁月和奇异力量侵蚀得千疮百孔的金属残骸,有的如山峦耸立,有的如巨兽匍匐,弥漫着荒凉死寂的气息。根据情报,此地偶尔会喷发一种蕴含特殊金煞之气的混沌气流,对炼体或炼制某些特殊法宝有用,危险性相对可控。

谷地边缘,已有零星的修士身影出没,或在残骸间搜寻着什么,或盘坐在相对安全的高处,似乎在等待潮汐波动。

韩立没有急于进入谷地深处,而是在外围寻了一处半掩在巨大金属残骸下的隐蔽凹坑,布下简单的隐匿阵法,盘膝坐下。他取出那枚潮音令,神识沉入。

令牌在手,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果然清晰了一些。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混乱的潮汐波动,在令牌的“过滤”下,变得有迹可循。他能隐约分辨出哪些区域的波动相对平稳,哪些区域隐含躁动,这对于在危机四伏的坠星海内行动至关重要。

“潮汐活跃期未至,此时深入谷地核心意义不大,反而容易遭遇不可测风险。”韩立决定就在外围区域,一边适应环境,一边尝试更主动地“喂养”掌天瓶本源生机——此地狂暴的星煞与混乱的法则碎片,或许也能成为“养料”?

他小心翼翼地,在维持基本防护的同时,引动一丝乳白色的本源生机透出体外,尝试接触、捕捉空气中一缕极其微弱的、游离的金煞之气。

起初,那一缕金煞之气如同桀骜的毒蛇,与本源生机接触的瞬间便激烈冲突,试图侵蚀。但很快,本源生机那“包容”、“转化”的特性显现,如同温柔的流水包裹住顽石,开始缓慢却坚定地“磨”去其暴戾,将其丝丝缕缕地“化”入己身。过程比吞噬寂灭法则残渣轻松许多,效率也更高。

有效!韩立精神一振。虽然转化来的能量微乎其微,但这验证了他的想法——掌天瓶本源生机,确实可以“消化”这种混乱的异种能量,化为成长的资粮!

他保持着谨慎,只以极慢的速度进行尝试,大部分心神依旧用于警戒四周。

如此过了两日,他对锈蚀谷外围的潮汐波动规律已熟悉不少,本源生机也在缓慢而持续地壮大,虽然距离质变还差得远,但积少成多,总好过单纯依靠自身缓慢恢复。

第三日正午,谷地上空的锈蚀云雾忽然剧烈翻腾起来,颜色由暗红转向一种不祥的深褐色。空气中混乱的潮汐波动陡然加剧!

“要来了!小型喷发!”

“快退到安全区!”

谷地内外,零星的修士纷纷警觉,迅速朝着各自选定的、波动相对平稳的区域退去。

韩立也立刻收功,加固隐匿阵法,凝神观察。只见谷地深处某片区域,地面如同煮沸般隆起,道道混杂着暗金色微粒与锈蚀气息的气流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直冲数百丈高的云雾!气流所过之处,空间微微扭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将附近的金属残骸侵蚀得坑坑洼洼,更有一些躲闪不及的低阶星煞妖物被卷入,瞬间消融。

这便是混沌潮汐的微型预演。喷发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才渐渐平息。喷发核心区域一片狼藉,但也留下了不少被气流从地底带出的、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金属碎块或晶粒,那便是“锈蚀晶砂”,对修炼金系功法或炼器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