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关于阿霸垓小郡主的事那是暗流涌动,坐在乾清宫的玄烨自然一清二楚。
为了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在秋狩时特意带上小郡主,就看这场秋狩谁能抱得美人归了。
九月底,圣驾自京城启銮,前往木兰围场。仪仗出东直门,经顺义三家店、牛栏山,过怀柔、密云,抵达古北口,驻跸于喀喇河屯行宫。
此次随扈阵容浩大,除了一众年长阿哥外,玄烨亦特意带上了诸位成年阿哥的生母,包括惠妃、荣妃、德妃、宜妃,以及位份较低的卫贵人、章贵人,乃至万答应、瓜尔佳常在、王常在等庶妃
可谓给足了各位皇子在蒙古郡主面前展露风采,其母妃从旁相助的机会。
等到狩猎之时往往都离宫安营扎寨,令窈的幄帐就在御帐右后方,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自从出了京城就开始头疼。
等到了木兰围场,她鲜少出帐散心观景,或是观看皇子们行围射猎,多半时间只窝在自己的帐内,昏昏沉沉地睡着。
裴勇山奉命前来诊脉,一撩开幄帐门帘,便瞧见令窈好端端地坐在软榻上,正饶有兴致地剥着松子,脸上哪有半分病容。
他不由得露出几分无奈神色,摇头叹道:
“主子,您就别再装病了,算奴才求您,这样躲着真能避其风头?”
令窈忙将手里的松子丢回碟中,拍了拍手,带着几分被抓包的心虚,急切地问道:
“怎么?是谁瞧出什么端倪了不成?”
裴勇山皱着眉,两手一摊:
“这还用得着谁瞧出来吗?主子爷方才都发话了,说您的病要是再不见好,奴才这项上这顶乌纱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啊!”
令窈噗嗤一声笑起来,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揶揄瞥向他:
“好吧好吧,看在你……嗯,看在咱们翠归日后荣华富贵的份上,我今日就‘大安’了!”
裴勇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辩解:
“这……这……主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奴才……奴才是正经来回禀正事的,您倒好,专挑那不正经的话来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令窈见他窘迫,笑着摆了摆手,亲自斟了一盏茶递给他,“说吧,外头如今是个什么光景?谁占了上风?”
裴勇山恭恭敬敬接过茶盏,捧在手中,躬身回禀:
“回主子,依奴才观察,目前来看,倒是宜妃和九阿哥略占上风。
九阿哥素来擅长交际,言辞便给,很会讨人欢心,三言两语便哄得那位小郡主眉开眼笑。
八阿哥虽则谦逊有礼,风评甚佳,但似乎有些放不下身段,不似九阿哥那般主动结交,颇有几分敝帚自珍的矜贵,只远远看着。至于十阿哥嘛……”
他顿了顿,很是费解。
“他似乎一心扑在行围打猎上,还几次三番‘不小心’抢走了小郡主看中的猎物,也不知是真性情使然,还是另辟蹊径,想以此吸引小郡主的注意?”
裴勇山略作沉吟,抬眼看向令窈,谨慎问道:
“主子,您看,这事咱们是否要从中掺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