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的王若与哭求,母亲必定会同意,到时.....
郭氏眼泪立马就下来了,赶紧跪下磕头,“求娘娘帮帮臣妇,帮帮佑哥儿!”
很好,没有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你先起来说话。”王若弗继续开口,“这事也好办,嫂子你心中可有合适的儿媳人选?又或佑哥儿自己有看中的,只管与我说,我直接让官家下旨,届时就算母亲那边也说不出什么。”
郭氏一听,脸上全是喜色,赶紧下跪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体恤!”
盛老太太很快便将盛长柏的亲事定了下来,还是如剧情一般娶了海家的的女儿海朝云。
这两人果然是天定的缘份!
这门亲事的敲定,也是再简单不过的考量——海氏一门清贵,世代书香,族中子弟多在朝堂任要职,实实在在的清流一派。
娶海朝云为妻,既不显得盛家攀附权贵,又能借海家声望与人脉为长柏仕途添砖加瓦,这样两全其美之事,盛老太太自然乐见其成。
海家对这门姻亲也是十分满意,盛长柏身后的助力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盛长柏本人也确实品貌出众。
更何况盛家人口简单,嫁进去不仅没有婆母,生母还是贵妃,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又过两天,官家赐婚,将王家大郎王佑与工部侍郎的嫡幼女秦莞娘结为连理。
消息传来,明面上是门当户对的喜庆事,内里却炸开了锅。
远在康府的王若与摔了一地的碎瓷器,胸口起伏:“王若弗!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其实有王家在,康允儿想找个不错的婚事还是不难的,只是母女俩是既要又要,哪有这么容易!
况且,这些年王若弗这个贵妃从未亲近康府,汴京城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哪能看不明白贵妃娘娘的态度,所以对康家也就没多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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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王若弗吩咐一旁的刘嬷嬷:“倩娘,你去一趟盛家.....”
刘妈妈如今是长乐殿最得脸的掌事嬷嬷,出去都也是极有体面身份的人。
听完自家娘娘的意思,便拿着令牌出了宫,一路乘着马车来了盛府,见过盛老太太,便去了盛长柏处。
盛长柏见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刘妈妈亲至,连忙起身相迎,心中暗暗猜测她的来意。
刘妈妈恭敬地传达了王若弗的话:“二少爷,贵妃娘娘让老奴转告您:海家门风清正,规矩极严,尤其看重‘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这门亲事,是老太太千挑万选,也是您自己点头应允的,看中的便是海家姑娘的品性与门风。既已定了亲,便是诚心求娶,当以诚相待,恪守承诺。
“娘娘说,既然决心要与海家姑娘好好过日子,那身边便不要留那些颜色好、心思活的贴身丫鬟,没得平白惹人猜忌,也显得盛家不够尊重海家的规矩。不若在婚前便妥善打发出去,寻个正经人家聘了,或是放还身契,助其归家自行婚配,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也是对未来正妻的尊重。”
盛长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母亲的话句句在理,可这……
刘妈妈说完,不等他反应,又示意身后跟着的四位看起来更沉稳年长的宫女上前,对盛长柏道:“这几位是娘娘特意从宫中放出来的宫人,规矩极好,年长不想嫁人,只是日后需得主家负责她们的养老,最是稳重妥帖不过。日后便由她们在您身边伺候笔墨起居,一则更懂得分寸,二则也能将您照顾好,待二少夫人进门,她们也好帮着新妇料理内务,您看可好?
“.....”盛长柏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
他能说不好吗?
下意识地看向身边侍立的那四个一直在书房伺候、容貌清秀的丫鬟。
他心中其实早有盘算,待海氏进门后,若她贤惠大度,便将其中一两个知根知底、温顺听话的收为通房,既全了主仆情谊,也合乎当下高门大户的惯例。
他自问并非贪色之人,留下她们,更多是一种习惯和理所当然。
男人嘛,身边总要有几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既显得他重情,也显得他并非惧内。
却万万没想到,母亲远在深宫,竟关注此等小事,出手如此果决,直接绝了他的“后路”。
那几个丫鬟也听懂了刘妈妈话里的意思,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又转而忐忑地看着盛长柏,心里都是期盼。
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原本以为跟着少爷日子好过,可就少爷给她们取的名字,她们几人都快被其他下人嘲笑死了,如非必要,轻易不出院子,如今有更好的出路,谁能不心动?
“母亲……母亲考虑得周全。一切……便依母亲安排就是。”
“二少爷能体谅娘娘苦心,那是最好不过。” 刘妈妈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招手让人上前,对那四个年长的宫人道:“这几位名唤清风、朗月、松烟、砚心。日后你等可要尽心尽力,好好伺候二少爷,辅助新妇,万不可有半分懈怠。”
四人齐齐应下:“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定当尽心竭力服侍二少爷。”
刘妈妈将四个丫鬟和身契一并带出了盛府,
这几个丫鬟便是剧情中的羊毫、鼠须等人,看看!这取的什么名字,也太埋汰人了!以后就守着海朝云过吧!
很快,两家走完三书六礼,成亲这日,盛府张灯结彩,盛纮也带着家眷回了汴京,新妇新门,他这个公爹不出现,委实说不过去。
盛纮面上端着笑容,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看着如今气派不凡的盛府,今天往来道贺的皆是清流名门、更有许多他根本没机会接触的勋贵人家,如此盛景,更有宫中内侍代贵妃送来贺礼…
再想到自己外放多年、如履薄冰,而嫡长子却少年登科、又得此佳妇,背后更有贵妃和海家两座靠山……这强烈的对比,让他心中一时酸涩不已。
钱氏倒是十分高兴,与过来贺喜的夫人们应酬周旋,言笑晏晏,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只是个继母,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她心里也着实松快,虽然夫君不成器,但长柏这个原配之子娶了高门媳,将来的前程必定差不了。
她的一双儿女现下还小,都是一家子手足,只要维持好表面情分,日后俩孩子也能得兄嫂照拂一二,至于盛纮那点别扭的心思,她才懒得理会。
只是盛纮面对众人或羡慕、或探究、或意味深长的打量的视线,只觉得脸上被火烧似的。
王若弗只是吩咐让刘妈妈派人送了份贺礼,也就抛诸脑后了,对原主这个白眼狼儿子,她实在没什么感情。
只要大面上让人挑不出理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