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警局看守所的留置室里,杨洋缩在冰冷的铁椅上,双手被手铐铐着,面色灰白。
他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淌,顺着衣领流入脖子,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并不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对丁宁下药、拍裸照威胁,不过是仗着父亲是司法局主任的身份,又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龌龊心思,他以为丁宁只是一个孤女,被玷污后肯定会委曲求全。
可他却忘了,丁宁背后站的是林冲,那个连省厅都要敬三分的男人。
当丁宁说要让林冲找他算账时,他的腿直接就吓软了,连忙哭着跑回家找父亲。
而当杨主任听到儿子的蠢事后,手里的茶杯直接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裤腿都没有感觉。
他瞬间便想起了当初林冲掀翻孙强团伙时的狠辣,想起了孙国华倒台时的惨状。
那可是连他这个司法局主任都要绕道走的狠角色。
他气得把杨洋按在沙发上揍得哭爹喊娘,可终究是独苗,又舍不得真下死手。
第二天他就提着厚礼去求丁宁,软话说尽,见丁宁不为所动,便放狠话威胁,说要让她在南市无立足之地。
然而,他发现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后,他就彻底慌了。
他知道林冲的手段,与其等着被报复,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托了三圈关系,才联系上一个自称龙虎山轩辕长老的玄术师,塞了整整五十万现金,只求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丁宁消失,最好是自杀,死无对证。
凌晨两点十五分,看守所的走廊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吴队长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钥匙,脸色复杂。
林冲一身黑衣,走在中间,周身的寒气让走廊里的灯都微微闪烁。
夏念慈红着眼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一张丁宁的照片。
虎爷和贾小天殿后,两人面色冷峻,就像两尊门神。
审讯室的灯被打开,惨白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杨洋那张惊恐的脸。
当他看到林冲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身体猛地一缩,牙齿开始打颤,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林冲的眼神冷得像冰,扫过他时,带着彻骨的寒意,比这审讯室的铁椅还让人难受。
若不是被手铐锁着,他早就瘫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林、林先生!”
杨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没等林冲开口,他就忙不迭地喊,“不是我!丁宁不是我害的!是我爸!全是我爸干的!是他找了个龙虎山的人,叫、叫轩辕长老,是那人害了丁宁!”
林冲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鄙夷。
他原本还准备用真言咒逼他开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骨气,直接就把亲爹给卖了。
他走到审讯桌前,俯身看着杨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轩辕长老?除了名字,你还知道什么?他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杨洋拼命摇头,头发上的冷汗都甩了下来,“我就听我爸打电话提过这个名字,其他的都没敢问……林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对丁宁动手,我不该拍照片威胁她!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冲直起身,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杀意:“错了?有些错,是要拿命来偿的。”
“不!不要!林先生饶命啊——!”
杨洋的惨叫声划破审讯室的寂静,可他的求饶还没说完,林冲便突然屈指一弹,一缕淡金色灵力落在他眉心。
那不是致命的攻击,而是“真言咒”的引动。
杨洋猛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不受控制的嘶吼:“是我!是我在丁宁办公室的咖啡里下的药!是我拍的照片!我威胁她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爸吊销她的营业执照!”
他就像疯了一样,把自己的龌龊事全喊了出来,声音穿透审讯室的墙壁,连走廊里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队长攥紧拳头,眼底满是厌恶。
林冲眼神冰冷,指尖再次凝聚出灵力,直接刺入杨洋的眉心:“作恶者,需受魂火灼烧之罚。”
杨洋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软在椅上。
紧接着又是一缕灵火弹出,淡金色的火焰包裹住尸体,但却并没有灼烧皮肉,而是直接渗入体内。
这是魂火,专门灼烧生魂。
片刻后,杨洋的生魂被魂火逼出,浑身燃着淡金色的火焰,在痛苦中扭曲挣扎。
他刚要求饶,林冲的神力已如利刃般落下,将他的魂魄击散:“你的罪孽,连地府都容不下。”
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旁,吴队长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他刚要推门,贾小天突然快步上前,将一叠文件拍在他手里。
那是技术组刚传来的杨洋审讯监控截图,截图里杨洋亲口承认父亲杨主任用职权压下强奸案的录音文字版。
“吴队,杨主任这些年犯下的案子,可不止丁宁这一桩。”
贾小天声音压得很低,“林先生不是滥杀的人,这是替天行道。”
吴队长看着文件上的铁证,想起丁宁案中杨主任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松开了门把手,别过脸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他掏出对讲机,沉声道:“通知监控室,销毁今晚看守所A区的所有监控录像,就说设备故障。”
虎爷则走到走廊尽头,拦住闻声赶来的守卫:“里面在审要案,闲杂人等不准靠近,出了事我负责。”
而夏念慈则摩挲着手里的照片,眼泪落在照片上:“丁宁姐,这个混蛋得到报应了。你放心,杨主任,还有那个背后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林冲看着燃烧的火焰,声音冷冽:“吴队长,杨主任的位置,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现在,带我们去找他。”
吴队长连忙点头,推开门走进审讯室,却不敢去看那团火焰,只低着头说:“林先生,据手下汇报,杨主任今晚在办公室值班,我这就带您去。”
夏念慈收起照片,走到林冲身边,眼神坚定:“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林冲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寒意消散了一些,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出审讯室,走廊顶灯的光晕不再闪烁,可那股凝在空气里的复仇决绝,却比白炽灯的光还要更加刺目。
夏念慈捏着手里丁宁的照片,目光追着林冲的背影,直到坐进贾小天的车里。
十多分钟后,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南市司法局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