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拆砸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还有人在低声咒骂。我刚踏上八楼台阶,就见一个穿深色中山装的身影滚下来,花白的头发被血黏在额角 —— 是顶楼的老人,但他的中山装领口别着枚一模一样的银色徽章。
“是内鬼!” 苏晴的声音带着惊怒。老人挣扎着摸向腰间,我一斧柄砸在他手腕,金属盒子掉出来摔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线路,连接着一枚微型炸弹。女主播突然尖叫:“设备在倒计时!红光在跳!”
我瞥了眼楼道里的红光,数字正从十秒往下跳。扛起女主播狂奔到顶楼门口,苏晴用水果刀撬开老旧的木门,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墙角的地板有明显的撬动痕迹。
我踹开地板,露出通往阁楼的梯子,刚把女主播送下去,就听到炸弹的滴答声在身后响起。
“快走!” 我推着苏晴往下跳,自己跟着跃入阁楼的瞬间,楼下传来巨响,热浪掀得阁楼木板剧烈震动。灰尘中,女主播指着角落的铁箱发抖:“那、那里有东西在动。”
铁箱上挂着密码锁,锁孔是齿轮形状。苏晴突然想起什么:“老人说过齿轮要对‘三点一线’!” 我转动齿轮对准墙上的挂钟时针,锁 “咔嗒” 弹开。箱子里没有武器,只有一本牛皮日记和一个金属罗盘,日记第一页画着小区的地图,中心位置标着大大的 “污染源”,旁边写着:“雨里的不是病毒,是纳米虫,齿轮设备是控制器。”
罗盘突然开始转动,指针指向楼下的设备残骸。阁楼的木板突然被砸出个洞,寸头男的脸探进来,疤痕在红光下像条扭曲的蛇:“把罗盘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他身后站着四个手下,每人手里都握着电击棍,其中一人扛着昏迷的老人。
女主播突然抓起铁箱砸过去,正好砸中寸头男的肩膀。我趁机意念召唤出步枪,子弹穿透木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苏晴翻出日记里的折叠刀,割断阁楼的麻绳,堆在门口的杂物瞬间塌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从天窗走!” 我扯开屋顶的破帆布,雨水灌进来打湿了头发。
女主播先爬出去,苏晴紧随其后。我刚攀上天窗,就被寸头男抓住脚踝,他的指甲几乎抠进我的皮肉。
我反手用斧刃砍他的手腕,鲜血溅在他的徽章上,他惨叫着松开手。爬上屋顶的瞬间,楼下的设备发出最后一声巨响,红光冲天而起,雨幕中的纳米虫像被点燃的尘埃,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光轨。
苏晴瘫坐在屋顶喘息,手里的日记被雨水打湿,露出里面的字迹:“齿轮组织在收集幸存者的物资,用来启动市中心的主控制器。”
女主播抱着罗盘发抖,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小区东边的方向,那里的雨幕中隐约亮起一片红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我望着远处的红光,握紧了手里的步枪。老人的中山装残影在楼下的废墟中若隐若现,设备的齿轮还在缓慢转动,仿佛在诉说着更大的阴谋。雨又开始变大,这次的雨滴落在皮肤上,带着细微的刺痛 —— 纳米虫,正在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