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帐篷，寒风瞬间裹了上来，带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后方医院的帐篷群里一片忙碌，医护人员扶着伤员往防空掩体的方向走，有的伤员拄着木棍，有的被抬在简易的担架上，却没人抱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 —— 他们知道，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战斗，才能回到家乡。
秦小凤扶着王卫国，脚步不快却很稳，时不时提醒他 “前面有冰，慢点走”。空冥感知里，王卫国能轻微 “看到” 远处的天空中，一架美军侦察机正低空飞行，机翼下挂着炸弹，却因为志愿军的伪装（帐篷外都盖着松枝），没能发现医院的位置。他下意识地把秦小凤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心点，飞机往这边来了。”
秦小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王卫国的空冥在预警，心里一阵暖意：“我知道了，咱们快到掩体了。” 她加快脚步，扶着王卫国走进防空掩体 —— 那是一个依山挖的坑道，里面铺着稻草，已经挤满了伤员和医护人员，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汗水的味道，却透着一股安心。
“没事了，飞机飞走了。” 秦小凤扶王卫国坐在稻草上，帮他整理好棉被，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冻土豆，“你饿了吧？这是我早上焐的，稍微软点，吃点垫垫肚子。”
王卫国接过土豆，咬了一口，温热的土豆泥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味 —— 是秦小凤加的红糖，和之前在坑道里吃的一样。他看着秦小凤忙碌的身影，她正在帮其他伤员整理绷带，时不时回答小护士的问题，声音温柔却坚定，像一盏灯，照亮了昏暗的防空掩体。
“秦护士长人真好，” 旁边一个年轻的伤员小声对王卫国说，“俺上次腿伤感染，是她守了俺一夜，用草药汤一点点冲洗伤口，才把俺从鬼门关拉回来。” 另一个伤员也跟着点头：“是啊，秦护士长不仅医术好，还心善，自己省着吃的给俺们，她的棉手套都给伤员焐脚了，自己的手冻得发紫。”
王卫国听着，心里满是骄傲 —— 他认识的秦小凤，就是这样一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在战争里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每一个伤员，守护着每一个生命。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秦小凤的手确实冻得发紫，却依旧在帮伤员换药，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空袭警报解除后，秦小凤扶王卫国回到帐篷。她坐在床边，帮他削了一个苹果（是后方送来的慰问品，很珍贵），递到他手里：“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其他帐篷看看，晚点再来看你。”
王卫国接过苹果，看着秦小凤的背影，突然喊住她：“小凤。” 秦小凤回头，眼里带着疑惑。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等战争结束，俺们一起回北平，建一所医院，就像你说的那样。”
秦小凤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像冰雪里绽放的花，眼里闪着光：“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咱们一起回去，一起建医院，一起看北平的春天。”
看着秦小凤离开的背影，王卫国咬了一口苹果，甜美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心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还有很多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可他不再害怕 —— 因为他有想守护的人，有想完成的约定，有能一起并肩前行的战友。
接下来的几天，秦小凤每天都会来看王卫国，给他换药、送吃的，偶尔会坐下来和他聊聊天，讲医院里的趣事，比如小护士把草药认错，被她笑话；比如伤员康复后送来的感谢信，虽然字歪歪扭扭，却满是真诚。王卫国也会跟她讲上甘岭的战斗，讲李大勇的勇猛，讲陈小虎的成长，讲孙二牛的故事，每次提到二牛，两人都会沉默一会儿，眼里满是怀念。
空冥在慢慢恢复，王卫国能逐渐感知到帐篷外的动静，能 “看到” 秦小凤在医疗物资仓库里整理药品，能 “听到” 她和其他医护人员讨论治疗方案，能 “感知” 到她对每个伤员的关心。他知道，秦小凤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护士了，她成长为了能保护别人的护士长，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温柔与坚定。
2 月 10 日那天，秦小凤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上甘岭的阵地守住了！大勇托人带信来，说他们打退了美军的多次进攻，还缴获了不少武器，让你安心养伤。” 她把信递给王卫国，上面是李大勇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卫国，你好好养，俺们替你守着阵地，等你回来一起给二牛报仇”。
王卫国看着信，心里满是激动。他抬头看向秦小凤，她的眼里也满是欣慰：“等你好了，咱们就能一起回去了，回到北平，建咱们的医院。”
“好。” 王卫国点点头，握紧手里的信，又摸了摸贴胸的伪装网碎片和《玄真子兵要》残页，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重逢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 是他和秦小凤一起，从战场走向和平，从守护阵地走向建设家国的开始。
帐篷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可帐篷里却透着暖意。王卫国靠在床头，看着秦小凤留下的笔记本，上面的美军武器参数清晰可见，旁边还有她写的一句话：“为了和平，为了家国，为了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