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沈砚反应极快,一把将叶淮西推开,自己侧身挡去。
短刀划过他的左小臂,衣料裂开,鲜血瞬间洇了出来。
“沈砚!”叶淮西脸色一变。
那偷袭者扔下刀就跑,瞬间钻入人群没了踪影。
沈砚按住伤口,血从指缝渗出。他看了眼街角,那顶轿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后院,水盆里晕开淡红。
叶淮西坐在沈砚对面,低着头,用干净的软布蘸着清水,小心翼翼地清理他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不长,但颇深,皮肉外翻,看着骇人。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微颤。
“还好,没伤到筋腱。”她低声说,取了金疮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上。
药粉刺激,沈砚下意识地收紧拳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却一声未吭。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细微的呼吸声和药瓶轻碰的声响。
阳光从窗棂斜照进来,映着她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唇线,也映着他手臂上蜿蜒的血迹和紧实的线条。
“那些人冲我来的?……”叶淮西打破沉默。
沈砚顿了顿:“或许是,或许是冲着周姑娘。”他看着她,“你们近日出入,务必当心。”
叶淮西没接这话,低头用细棉布仔细包扎伤口,一圈一圈,动作专注。包扎完毕,她没有立刻松开手。
“沈砚,”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京西那具焦骸,让我看看。”
沈砚手臂一僵,抬眼看向她。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上来,没有丝毫闪躲。
“那案子水太深,东厂已经……”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扛着,把我撇在外面?”叶淮西打断他。
“沈砚,当初是你千里迢迢把我从江南找来。你说京城才有大案,才需要我这双眼睛,才能让更多沉冤得雪。怎么,如今真有了泼天大案,疑窦丛生,你却反悔了?觉得我这双眼睛,只配看看糕饼火候,不配去看那烧焦的骨头了?”
沈砚喉结滚动,伤口处的疼痛似乎蔓延到了心里。
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哑:“不一样。这次牵扯的是成国公,是东厂,背后不知多少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叶淮西,我不想你……”
“你不想我再涉险。”叶淮西替他说完,忽然松开了按在他手臂上的手,向后靠了靠,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沈砚只觉得心口莫名一空。
“沈砚,”她看着他,眼神变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若因畏难避险,而让真相被掩盖,让一个孩子死得不明不白,那我叶淮西学这一身本事,留在京城,意义何在?只是为了在你有危险时,帮你包扎伤口吗?”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声音飘过来:“你若真觉得我不该碰这案子,好。那从今往后,北镇抚司的案子,都与我无关。等铺子稳定下来,我和莫黎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扭过头,看到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想起初见时她验尸的专注,想起她面对强权的不屈,想起她一次次在关键时刻的智慧与胆识。他把她找来,不正是需要这样的叶淮西吗?
他一直想为她遮风挡雨,却或许忘了,她本就是能与自己风雨并肩的人。ru2029
u2029又是新的一周了,沈大人自己送上门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只能说沈大人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某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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