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原路往回冲。通道比进来时窄了，有些地方被落石堵住一半。苏然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视线里多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空气中有淡淡的波纹，那是要塌的前兆。
“左边！”他喊。
张峰立刻往左扑。下一秒，右边石壁轰然倒塌，碎石堆了半人高。
“你怎么知道？”
“动态预判。”苏然指了指眼睛，“现在我能看出哪里要塌。”
“那你可得盯紧点，别让我们埋在这儿。”
两人继续往前冲。越靠近出口，震动越频繁。拐过最后一个弯时，出口已被碎石堵住大半，只剩一个小口能钻出去。
“我先上。”张峰把背包甩过去，用肩膀撞开一块大石头。尘土哗啦啦往下掉，他咳了两声，但没停，硬是开出一条路。
阳光照进来时，苏然差点睁不开眼。他在里面太久，眼睛一时适应不了。
“出来了！”张峰站在外面伸手拉他，“总算活着见到天了。”
苏然踩着碎石爬出去，回头看了一眼。遗迹入口已经塌了大半，剩下的还在掉石头，估计很快就会完全封死。
“东西拿到了，人也没事。”张峰拍他肩膀，“接下来回去把水弄干净，对吧？”
“对。”苏然点头，“长老答应过，只要带回宝物，他们就配合做净化仪式。”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开直播啊。”张峰笑，“粉丝都快炸了，弹幕全是问你死没死。”
苏然打开直播。镜头刚对准自己，弹幕就爆了。
“主播活了！！”
“背景是不是遗迹？塌了吗？”
“刚才黑屏我以为你完蛋了！”
“打赏走起！火箭刷起来！”
人气继续涨，打赏金额也在跳。他看了眼进度条，离百万还差四十多万。
“兄弟们，谢谢。”苏然对着镜头说，“刚才有点危险，但现在没事了。宝物拿到了，我们马上回部落，准备净化水源。”
“主播脸色很差，真没事？”
“看着像虚脱了。”
“快坐下休息会儿！”
“我没事。”他笑了笑，“就是吸收了新能力，身体还在适应。等我缓过来，给你们展示什么叫预判未来。”
张峰在旁边翻白眼：“你少吹点，赶紧走。这地方不安全，谁知道还会不会塌。”
他们沿着林间小路往回走。苏然走在前面，脚步比之前稳。他时不时停下，听风里的声音，然后指个方向。
“那边有溪流。”他说，“比来时近三分之一。”
“你怎么知道？”
“我能听见水声。”苏然指了指耳朵，“五感升级了，听得更远。”
“行吧，你牛。”张峰跟上，“反正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
太阳开始西斜。树林里的光线变少，影子拉长。他们走得快，没说话，省力气。
快到营地时，苏然突然停下。
“怎么了？”张峰警觉。
“有人来过。”苏然看向路边一棵树，“树皮上有划痕，是新的。草被踩倒的方向也不对，不是我们走的路线。”
张峰拔出刀：“什么时候留下的？”
“不超过半小时。”苏然看地面，“两个人，背着装备，往部落去了。”
“敌人？”
“不知道。”苏然摇头，“但这时候进林子，要么找我们，要么冲宝物来的。”
“那还等什么？”张峰加快脚步，“赶紧回去看看！”
他们一路快走。远处能看到部落的炊烟，升在树梢之间。看起来很平静。
可就在穿过最后一片灌木时，苏然猛地抬手，拦住张峰。
“别动。”他低声说。
前方不到二十米，地上有一串脚印。泥土还松，显然是刚踩的。脚印只有一排，去的，没有回来的。
而且，在脚印尽头，有一滴还没干的水珠，落在一片树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