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李家军,沉声道:“王将军,不可大意。李建成麾下猛将如云,兵力雄厚,且粮草充足,此次攻城必定来势汹汹。传令下去,全军严守各城门,尤其是城北,务必加强防备,不得有丝毫懈怠!若发现敌军动向,即刻禀报!”
“末将领命!”王小胡高声应诺,转身下去传令。城头上的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将更多的擂木、滚石搬至墙垛旁,弓箭手搭箭上弦,紧盯城下,气氛愈发凝重。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快步跑上城楼,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大王,李家军兵分三路,城东、城西皆有部队集结,城北主力部队已列好攻城阵型,云梯、撞木等器械一应俱全,看样子很快便要发起进攻!”
刘黑闼眉头紧锁,沉声道:“果然是声东击西之策!传令城东、城西守军,只需坚守阵地,不必主动出击,集中兵力防守城北,绝不能让李家军攻破城门!”
城头上的守军迅速调整部署,更多的士兵涌向城北,弓箭手拉满弓弦,擂木、滚石整齐排列,只待敌军靠近,便给予致命一击。
而远在江淮的历阳城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浣月河中的软筋散药效已被陆风道长炼制的解药彻底化解,河水清澈见底,城中百姓虽已能安心饮用,却依旧对江陵军心存畏惧与憎恨。街道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即便偶尔有人走动,见了江陵军士兵,也皆是低头快步避让,眼神中满是戒备。
历阳王府内,黄霸天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枚白色玉佩,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一名信使快步走入厅中,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将军,攻克历阳的消息已送往江陵禀报萧王,同时已派人前往同安、庐江二郡劝降。另外,陆道长炼制的解药已尽数投入浣月河,城中水源已恢复正常。”
“很好。”黄霸天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十足的霸气,“同安、庐江二郡守军残弱,听闻历阳已破,杜伏威已死,想必不敢顽抗。若他们识时务献城投降,便留他们一条性命;若敢抵抗,便一举荡平,彻底统一江淮!”
陆风道长坐在侧席,轻捻胡须,提醒道:“霸天,历阳民心未附,此刻分兵攻打同安、庐江,恐后方生变。不如先稳固历阳秩序,安抚民心,再图进取不迟。”
“师傅多虑了。”黄霸天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民心?乱世之中,强者为尊!若百姓安分守己,便让他们安居乐业;若敢作乱,便以铁血手段镇压,何愁民心不附?”他转头对着文士弘下令,“文将军,你即刻派人告知城中百姓,三日之内必须开门营业,恢复秩序。若有违抗者,以通敌论处!告诉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他们承受不起!”
文士弘心中虽有顾虑,却也不敢违抗,只能躬身应诺:“末将领命。”他深知黄霸天性格刚愎自用,这般高压手段只会加剧百姓的怨恨,但此刻他也无力改变,只能暗自叹息。
黄霸天目光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攻克历阳只是第一步,待统一江淮,他便要辅佐萧铣逐鹿中原,征讨李家和程啸天,再帮师傅得到上古丹经炼制神药。至于城中百姓的感受,他从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兵权才是掌控一切的根本。
此时,洺州城外的李家军已全部部署到位。城北的主力部队列成整齐的方阵,云梯手、撞木手、弓箭手各司其职,蓄势待发。罗成的骑兵在城东往来奔袭,扬起漫天尘土,制造进攻假象;雄阔海的步兵在城西阵列整齐,擂鼓助威,吸引敌军注意力。
李建成立于中军高台之上,抬手看了看时辰,辰时三刻已至。他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厉声喝道:“将士们!今日一战,关乎河北安危!随我奋勇杀敌,攻克洺州,生擒刘黑闼!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攻克洺州!生擒刘黑闼!”十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回荡在旷野之上。城头上的洺州守军听闻这震天的呐喊,脸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秦琼手持虎头湛金枪,高声下令:“撞木队,准备!”十几名精锐士兵合力抬起沉重的撞木,一步步朝着城门逼近。单雄信也抽出长刀,大喝一声:“云梯队,随我冲锋!”扛着云梯的士兵们紧随其后,朝着城北城墙冲去。
城头上的刘黑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高声下令:“放箭!给我狠狠射!”无数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城下射去,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序幕。而江淮的统一之路是否顺畅,洺州城能否被顺利攻克,都将在接下来的厮杀中,逐一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