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桌子上,气氛压抑。
三大妈愁眉苦脸地戳着碗里的窝窝头,一口都吃不下去。
今天为了凑那一百块钱,她把陪嫁的银耳环都给当了,心里跟刀割一样。
阎埠贵更是黑着一张脸,手里的筷子都快被他捏断了。
“吃饭!都耷拉着脸干什么?天塌下来了?”
阎埠贵看着三个闷头吃饭,一声不吭的儿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三兄弟抬起头,
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谁也不敢接话。
他们心里也憋屈。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家跟着倒霉,
不仅没捞到好处,还平白无故赔了一百块钱,这找谁说理去?
“爸,那可是一百块啊!
我跟解放、解旷,辛辛苦苦上班,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您倒好,跟着瞎掺和,现在好了吧?”
大儿子阎解成终于忍不住,埋怨道。
“你懂个屁!”阎埠贵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
“你以为我愿意?那不是被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给架上去的吗?
再说了,要不是林安那个小王八蛋,咱们院能出这么多事?”
一提起林安,阎埠贵就气得牙痒痒。
他想不通,明明之前还是个病秧子,
说拿捏就拿捏了,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邪门?
不仅把易中海、刘海中这两个老家伙耍得团团转,
连杨厂长和聋老太太都给弄进去了,
现在连他这个精打细算了一辈子的人,都在他手里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爸,现在说这些有啥用?钱都赔了。”
二儿子阎解放小声嘀咕道,
“咱们家本来就不富裕,这一下,我跟解成娶媳妇的钱都快没了。”
这话一出,三大妈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这苦命的哟……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就这么没了……我的耳环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
阎埠贵听得心烦,冲着老婆子吼了一嗓子,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三个儿子。
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阎埠贵心里更来气了。
指望他们?一个个都跟自己一样,算盘打得精,可真要办大事,没一个顶用的!
他端起桌上的二锅头,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脑子反倒清醒了不少。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百块钱,那可是要了他半条老命!
这笔账必须得从林安身上找回来,而且还得连本带利!
可怎么找?
硬来肯定不行。
林安那小子现在是李厂长的红人,
又是全厂工人的“大英雄”,谁敢动他?
用舆论?上次全院大会想用舆论逼他让房子,结果呢?
人家直接掏出房契地契,反手就把易中海的底裤都给扒了,
还连累他们跟着赔钱。
这招也不能用了,院里的人现在都精了,谁也不想再当那出头鸟。
阎埠贵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将院里所有人的情况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易中海废了,背着一万两千块的巨债,在厂里掏大粪,自身难保。
刘海中,官迷心窍,但没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贾家,一窝子废物,秦淮茹虽然有点心机,但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何雨柱?
那傻子现在跟林安更是死仇,
但也被林安收拾得服服帖帖,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炸毛了。
算来算去,好像谁也奈何不了林安那个小畜生了。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住着三间大瓦房,
吃香的喝辣的,自己一家人挤在这小破屋里喝西北风?
阎埠贵越想越不甘心,又灌了一大口酒。
等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林安……他有什么弱点?
年轻,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对!孤儿!
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他就不孤单吗?他就不想成个家吗?
阎埠贵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股亮光。
他再一想,林安虽然现在风光,可毕竟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院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偷偷看他?
就连许大茂老婆娄晓娥,那资本家的大小姐,看林安的眼神都不一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林安这小子,对女人是有吸引力的!
如果……如果能让他成了自家的女婿……
那他那三间大瓦房,那采购员的肥差,
那李厂长的关系,不就都成了他阎家的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在阎埠贵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怎么也遏制不住了。
他转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默默吃饭的小女儿阎解娣身上。
阎解娣今年十五,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
身子干瘪,面色蜡黄,但五官底子还是不错的,
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要是好好养养,绝对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