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咋回事?咋还吃哭了?”
“樊哙这是中邪了吧?平时挨刀子都不吭声的,今天咋这样?”
“这……这也太他娘夸张了!跟死了亲娘老子似的……”
卢绾凑到刘季耳边,压低声音:“三哥,樊哙这模样……这饭里不会有啥问题吧?别是下了什么迷魂药?”
夏侯婴也凑过来小声道:“就是啊哥,刚才这周先生还管樊哙叫将军,
他一个杀猪的哪门子将军?我看这先生神叨叨的,怕是有点邪门……”
刘季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杀我们这几个贱民,谁舍得用这么一锅肉下毒?况且方才这位先生自己也吃了,不像有事的样子。”
“那你看樊哙这是……”卢绾依旧不放心。
这时,樊哙已经将碗里的汤泡饭扒拉得一干二净,连碗壁都舔得光亮。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悠长嘶吼:
“嗯——!啊……”
“好……好!好吃!太……太他娘的香了!”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混合的液体,他将碗筷放在地上,随即直接用手将那块炖肉抓了起来,轻轻咬了一小口。
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酥烂不柴,咸香中带着一丝微甜,浓郁的肉汁在口腔中迸溅。
极致的享受让他舒服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直播间内,弹幕早已炸锅:
“我靠我靠!看把孩子馋成啥样了,这肉得有多好吃啊!”
“天呐,这吃播效果绝了!我看得口水直流,必须点外卖啊啊啊忍不住了!”
“这好像不是普通红烧肉?块头这么大,看着好过瘾啊!”
“哈哈哈,徐州人狂喜!这是俺们徐州的把子肉!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出镜了。”
“对对对,我最爱吃里面的素鸡和虎皮椒,特别是素鸡吸满了汤比肉还香!”
“汤泡饭才是一绝好吧?周大佬是会吃的,在外的徐州娃好馋啊啊啊……”
“我靠,听你们形容我突然也饿了……”
“把子肉?我想起来了,上次苏轼篇直播好像提过一嘴,说是徐州美食耶。”
“樊哙这吃相,像极了我小时候,把最好的那块都是留到最后吃,看来古人跟我一样啊哈哈哈……”
画面中,
樊哙细细品味了半块把子肉,将剩下的半块用一块布小心翼翼包好,揣进了怀里,
然后他竟开始舔舐起手指上的油花,脸上还带着回味。
刘季、卢绾、夏侯婴等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眼看樊哙吃得如此香甜,腹中更是如同火烧般绞痛。
他们见周仪不出声,也不好开口催促,此刻只能将眼巴巴的目光望向周仪。
周仪将目光从樊哙身上收回,再次看向刘季:
“刘兄,现在,这些吃的,是你的了。”
刘季猛地一怔,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
“先生……先生此话当真?这……这些,您都送给我了?”
周仪微微颔首,随即话锋却一转:“这点吃食,对周某而言不算什么,能解刘公燃眉之急,是周某的荣幸。
不过……”
他顿了顿,随即朝着那些依旧戴着木枷的劳役们挑了挑眉:
“刘公可想好,这一锅肉,您该如何分吗?”
刘季脸上的喜色一凝,顺着周仪所指望去。
周仪继续解释:“若只是你们几位兄弟享用,尽可放开肚皮吃,或许还有富余留作下顿。
可若是要分给那一百多位兄弟……
这点分量,恐怕每人至多分得半碗汤饭,几口肉糜,离吃饱还远得很。
刘公,这地方荒郊野岭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今日吃不饱,明日还能不能活下来就尚未可知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周仪目光灼灼盯着刘季:“是一道把这锅肉给分了,还是趁着那群人都戴着枷锁,把人给……”
“这……”
刘季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脸上第一次露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