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李宣伸手想要将玄真子留下来，可玄真子实在跑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
“我...我真是嘴欠啊。”
李宣欲哭无泪，好端端的说这事做什么。
难得清静一下，看样子今夜是难眠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有万千只鸟雀而耳边，直到天边破晓，声音才逐渐停歇。
面对如同炮火一般持续不停的询问，李宣根本无力招架。
此刻便是他境界高深，已经完全脱胎换骨，都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等李宣将众多师娘一一送别入房中休息，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天边朝阳，李宣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这日子果然没有一点盼头啊。
只不过...
李宣重新坐回石凳上，他低头沉思着。
当初师父离去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句“为师登仙而去，来日接你一同飞升”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
可师父究竟有没有飞升？他又处在什么境界？
李宣有些想不通，可隐约间他有了一个颠覆认知的想法， 但自己根本不愿意承认。
从他出世至今，所见所闻，包括昨夜与师娘们的彻夜长谈。
他从其中得知了一个残酷的真相，这片天下，如今这个用三千域杂糅出来的世界。
或许根本没有仙的存在，更不可能飞升，飞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可师父当初为什么要和自己说登仙而去呢？
当年自己听到的，天南真人结婴大成，紫霄剑主斩灭心魔，这些事情难不成也是假的？
李宣思索着，思绪也回到了六年前那个茶摊上，当时的场景仿佛重现在眼前。
露天的茶摊，江湖侠客们用茶水润着嗓子，根本品不出来其中滋味。
“江南剑首突破宗师境，惊鸿刀客连挑十二山寨。”
这句没有被曲解的原话从一位壮汉口中说了出来。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李宣已经想不到了，也记不清了。
只知晓当初听闻这句话时，就被他想成了天南真人结婴大成。
“是我...是我臆想了吗？”
当那一幕画面重新浮现，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被品过一遍后，李宣整个人都僵住。
他后知后觉，此刻才幡然醒悟过来。
他正是因为师父的登仙之言，与当初茶摊上的这几句话，才对如今天下有了一个不同的认知。
而他始终认为天下间是有修仙者存在的，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能出来。
又或者如前世小说中的桥段，修仙之人不得干预世俗。
再加上天下间还有法宝，地府这种存在，让李宣更确信有修仙者隐于其中。
现在他全明白了，三千域覆灭后，便是道祖都只能留下一缕残魂，怎么还会有修仙者的存在。
而如今的天道，也不可能允许修仙者出现，所以才有了归墟之毒。
至于师父，张潇，儒圣这些突破归墟境界的人，他们如何化解归墟之毒，想来是有什么法子的。
但以李宣的了解，张潇便是突破的归墟，如今的境界也没有太高，只能算是在修仙的道路上迈出了一两步而已。
至于师父，李宣现在还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实力，毕竟师父可是能斩杀阎罗的，说不定实力高于自己。
想明白前因后果，李宣就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