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躬身领命,转身去收拾行装。
杨清妮叫住他,从马鞍旁取下一个牛皮水囊,里面装着她提前备好的伤药与一小包晒干的醒神草 。
那是去年吴浩然从北疆带回的,她一直收着以防万一。
“北疆风沙大,伤口别沾了尘;若遇狐妖,先让弟兄们含住醒神草,不可听她的歌声。”
“孙儿记下了。” 吴浩然接过水囊,翻身上马,五十名轻骑紧随其后。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北疆方向疾驰而去。
杨清妮率主力队伍出发时,云城的百姓已自发站在街道两旁。
手里捧着干粮、水囊,还有几个药农模样的人提着背篓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草药。
之前卖馄饨的老摊主挤到队伍前,将一篮热乎的饼塞给杨清妮,眼眶通红。
“将军,我儿子在北疆当兵,要是你们见到他,告诉他娘等着他回家…… 你们一定要守住雁门关啊!”
“放心吧,我们会的。”
杨清妮接过饼,对百姓们躬身行礼,“有劳大家惦记,待我们平定北疆,定让你们的亲人平安归来。”
队伍驶出云城,一路向北。
越往北走,风沙越大,呼啸的风卷着沙砾打在甲胄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偶尔还能看到路边倒着的战马尸骸,尸身上留着深可见骨的爪痕、那是白狼的痕迹。
将士们的嘴唇渐渐干裂,不少人咳嗽着,却没人放慢脚步。
杨清妮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队伍,见有人体力不支,便让赵武传令。
“每走十里,休整一刻钟,给伤员换药,分发干粮和水,同时让熟悉草药的弟兄去附近搜集醒神草,越多越好!”
休整时,杨清妮坐在沙丘上,拿出地图查看路线。
北疆的路比她想象中更难走,原本预计五日的路程,因风沙阻路与沿途搜集草药,恐怕要多耗两日。
她正思索着如何加快行程,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吴浩然的轻骑竟折了回来,为首的吴浩然脸上沾着沙尘,甲胄上不仅挂着箭矢。
还沾着几缕银白兽毛与淡绿色黏液,他身后的轻骑中,有两人还抬着一个昏迷的村民。
“奶奶,前面二十里的青杨村遭了白狼部与狐妖袭击,我们只救下了这一个村民,其余人要么被白狼咬死,要么被狐妖迷惑,跟着白狼部走了。”
吴浩然翻身下马,声音有些急促,他指着那昏迷的村民。
“军医检查过,他嘴里有淡绿色黏液,应该是被狐妖的迷魂术所伤,至今没醒。“
”俘虏了一个白狼部的探子,他招了 白狼部首领叫巴图,身边跟着的狐妖叫青璃,两人约定,狐妖帮白狼部攻破雁门关,白狼部则把雁门关内的女子献给她当‘炉鼎’。”
杨清妮立刻起身,走到那昏迷的村民身边,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泛青,呼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