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林楚的私人诊所。
诊所的装修风格极简,冷色调的墙壁和一尘不染的器械,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专业气息。
陆远吊儿郎当地坐在治疗床上,双腿晃荡着,眼神里却全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戒备。他像一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打量着这个比明星还好看的年轻医生。
“我说,林先生,”他开口,腔调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针灸治味觉?我混了半辈子米其林,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看了,没人敢说这话。你这套路,我怎么瞅着有点像天桥底下算命的?”
林楚没理会他的垃圾话,自顾自地用酒精棉给一排银针消毒,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沉静的韵律感。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静无波:“躺下。”
两个字,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陆远嘴皮子动了动,想再贫两句,却在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下,鬼使神差地乖乖躺平了。
“事先说好啊,要是把我扎出个好歹,我可……”
话没说完,一根银针已经刺入他颈侧的穴位。
陆远瞬间闭嘴,只感觉一股微弱的酸麻感,像一道极细的电流,瞬间窜了进去。
他咬紧了牙关。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林楚的手指稳定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次落针都精准无比。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仿佛那些穴位就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
陆-远从最初的紧绷,到慢慢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变化。那些针刺入的地方,不再是单纯的刺痛,而是一种沉寂已久的神经被唤醒的酥麻。
半小时后,林楚收针。
“行了。”
陆远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没什么不同,心里刚燃起的一点火苗又被他自己一盆冷水浇灭。
“这就完了?耍我呢?”
林-楚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扔给他。“针灸是疏通,这才是根本。一天三次,饭后服用,一个月后再来。”
陆远手忙脚乱地接住,把瓶子攥在手心,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听甘敬说,你是最好的西餐厨师。”林楚擦拭着银针,语气淡然。
听到那个名字,陆远手一抖,眼神黯了下去,随即又梗着脖子嘴硬:“那当然,我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很好。”林-楚将银针收好,“等你的味觉恢复,来我的餐厅,做行政主厨。”
陆远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一个尝不出味道的厨子,这人是疯了吗?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