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周文和赵叶都愣住了,没想到戚景通竟是为了葛根来的。
张锐轩眉头一皱,看来这次玩大了,整个山东半岛都惊动了。
戚景通叹了口气,语气沉了几分:“卫所里的军户,除了操练就是种那几亩薄田,今年雨水少,收成比往年差了大半,粮食又不够吃。”
张锐轩心想就是丰年卫所粮食也不够吃,你当我是明朝土着吗?我可是来自网络发达的后世。
戚景通不知道张锐轩的心思,继续说道:“眼瞅着入冬要添棉衣、买粮食,兄弟们急得睡不着觉,这不是找大人来化缘来了吗?我们不白吃,拿葛根换,一样的送到你这里来,一文钱一斤。”
周文在旁听得心动,也跟着帮腔:“世子,戚佥事说得在理!军户们守着边疆,日子本就苦,您要是能一并收了他们的葛根,也是积德行善的事。”
张锐轩目光落在戚景通布满风霜的脸上,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戚佥事,军户们的难处我懂,这样吧,卫所的葛根我收,价格和百姓一样,绝不少给。”
张锐轩心想,算了吧!就敞开收吧!能帮一把是一把。
戚景通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拱手:“多谢世子!多谢世子!我们登州卫明天就组织人挖葛根!”
张锐轩点头,又看向周文和赵叶:“你们莱州的葛根也运过来吧!我全都收了,不过说好了,到货价一文一斤,还要洗干净,坏了的我们不要。”
周文和赵叶闻言,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忙不迭地起身拱手,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多谢世子!多谢世子!我们这就回去安排,定让百姓把葛根洗得干干净净,绝不让坏的混进来!”
送走三人后,张锐轩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绿珠这时端着茶进来,见张锐轩神色疲惫,放下茶盏,来到张锐轩后面替张锐轩揉了起来说道:“少爷刚刚做好人是痛快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又要头疼了吧!”
张锐轩伸手抓住绿珠的手,让绿珠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捏了捏绿珠的鼻子说道:“全山东的百姓都翘首以盼呢?我这个时候如何退缩?怎么也要撑过今年再说了。”
绿珠被他捏得鼻尖微酸,伸手推开张锐轩的手,娇嗔着往张锐轩怀里缩了缩:“山东自有山东的父母官,你是来炼金子的,那些百姓饥饱冷暖,与少爷何相干呢?
前阵子为了登州的葛根,少爷敏熬了多少夜,如今又添上莱州和卫所,再这么熬下去,身子都要垮了。”
张锐轩低头看着绿珠泛红的眼角,伸手轻轻摩挲着绿珠的脸颊,声音软了几分:“我这不是有你心疼吗?”
张锐轩顿了顿,指尖划过绿珠的发梢,又道:“再说了,少爷虽是来炼金子的,可这金子也得在安稳地界才能炼。
百姓们有了活路,地方安稳了,金矿场才能太平,就当是……为自己积点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