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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65天 列车(3)(1 / 2)

坠落。永无止境的坠落。

我在黑暗中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体像被无数双手撕扯。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冰封的车厢,蓝光中扭曲的面孔,林雨转身时决绝的眼神...

然后是一声闷响。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将我彻底淹没。

刺眼的白光。

我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惨白的荧光灯管让我立即闭上了眼。消毒水的气味,规律的电子音,身下柔软的床垫——医院。

他醒了!

一个陌生的女声喊道。我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慢一些。视线模糊了几秒才逐渐聚焦。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正俯身检查我的瞳孔,她身后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不是警察,制服样式我没见过。

陈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女医生问道,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棉花传来。

我试图点头,但颈部传来剧痛,只好用嘶哑的声音回应:能...

太好了。您经历了一场严重事故,现在在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我是李医生。

事故?郑州?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列被冰封的高铁上。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李医生轻轻按回床上。

别急,您有多处冻伤和轻微脑震荡。需要慢慢恢复。

其中一位制服男子上前一步:陈先生,我是国家铁路安全局的赵科长。关于G457次列车的事故,我们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G457——正是我乘坐的那趟车。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停电、高温、砸窗、诡异的降温...林雨。

其他乘客呢?我急切地问道,那个叫林雨的气象局女孩?

两位官员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赵科长清了清嗓子:陈先生,列车上没有叫林雨的乘客。事实上...您是唯一的重伤者。

这不可能!我声音陡然提高,整列车的人都...都被冻死了!车厢变成了冰窖!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李医生的表情变得谨慎,而两位官员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陈先生,赵科长缓缓说道,G457次列车确实发生了故障,但原因是空调系统制冷剂泄漏导致车厢内温度骤降。幸运的是,列车及时停靠在郑州东站,所有乘客安全疏散。只有您因为昏迷被留在车厢内,暴露在低温环境下约四十分钟。

我瞪大眼睛,大脑拒绝接受这个解释。四十分钟?我明明经历了至少八小时的噩梦!还有那些被蓝光吞噬的乘客...

你们在撒谎。我声音颤抖,我亲眼看到人们被...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热量。列车员说我们进入了什么异空间——

脑震荡可能导致记忆混乱和幻觉。李医生迅速插话,向两位官员使了个眼色,陈先生现在需要休息。这些问题可以等他状况稳定后再谈。

赵科长点点头:当然。陈先生,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等您感觉好些了,请务必联系我们。他放下一张名片,然后两人离开了病房。

李医生调整了我的点滴速度:我会给您一些镇静剂,好好睡一觉有助于恢复。

等等,我抓住她的手腕,我的随身物品呢?

都在床头柜里。不过您的手机因为低温损坏了。

她注射了药物,很快,一股沉重的倦意袭来。在陷入昏睡前,我挣扎着说出最后一个问题:日期...今天是几号?

7月9日。

药物开始起作用,但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震。按照我的记忆,列车是在7月8日下午停运的,如果今天是9号,那么从到现在最多过去了十八小时——而我在那个地狱里至少经历了八小时。

时间对不上。

当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黑夜。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药物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些,但身体依然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痛。我慢慢转头看向床头柜,抽屉微微开着,里面隐约可见我的物品。

伸手拉开抽屉的过程像是一场马拉松。钱包、钥匙、那支冻坏的手机——屏幕已经裂开,无法开机。还有...商务男的劳力士手表。

我盯着那块表,心跳加速。如果所有乘客都安全疏散了,为什么这块表会在我这里?我清楚地记得是从冰封车厢里的上取下的。

手表还在走动,日期显示:7月9日。但秒针移动的方式很奇怪,时而快时而慢,就像...

就像我的心律。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按下了表冠侧面的按钮,表面灯光亮起,在昏暗的病房中,我看到了表盘内侧刻着的小字:致张伟,永远准时——爱你的莉莉。

张伟。那个商务男的名字。这不是幻觉。

床头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声。我摸索着,在抽屉深处找到了源头——一个陌生的金属U盘。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它通体银色,侧面刻着一行小字:极光37。

林雨的代码!

我紧紧握住U盘,心跳如雷。这是证明我不是疯子的唯一证据。但病房里没有电脑,损坏的手机也无法读取它。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我下意识地把U盘塞进枕头下,假装睡着。门开了,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透过睫毛的缝隙,我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检查我的监护仪器。

不是医生。医生不会在深夜查房时戴墨镜。

他转向床头柜,开始翻找我的物品。当发现劳力士手表时,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什么。我听到和几个词。

男人放回手表,突然朝我的方向看来。我屏住呼吸,保持均匀的假寐呼吸节奏。几秒后,他离开了病房。

我立即睁开眼,浑身被冷汗浸透。无论这些人是谁,他们显然在寻找什么——很可能是这个U盘。

必须离开这里。

我慢慢坐起来,眩晕感袭来但比之前好多了。床边的静脉注射针头被我小心拔出。双脚接触地面时像踩在针毡上,但还能忍受。病房门上的小窗显示走廊上有动静——那个风衣男正在和什么人交谈。

衣柜里有我的衣服,已经清洗干净。我尽可能安静地穿上,每一动作都引发一阵疼痛。枕头下的U盘被我塞进袜子内。正当我准备寻找出口时,门把手转动了。

我迅速躺回床上,假装刚醒。这次进来的是李医生和赵科长,后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陈先生,您醒了。李医生微笑道,但眼神中带着警惕,感觉好些了吗?

还是头晕。我谨慎地回答,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赵科长拖过椅子坐下:陈先生,关于昨天的事故,我们有些文件需要您签署。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份官方表格和一张支票,这是铁路局的赔偿金,五十万元,作为您这次不幸遭遇的补偿。

我瞟了眼支票——确实写着五十万。太慷慨了,尤其是对一个唯一轻伤者的事故。

只需要您在这几处签名,赵科长指着文件上的标签处,确认您接受我们的解释,并承诺不向媒体散布不实信息。

我的目光落在文件标题上:《特殊事件保密协议》。

如果我拒绝签字呢?我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