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杰和小雅闻声跑来。小雅躲在我身后,小杰则勇敢地站到我身前,瞪着林月:“不准欺负我妈妈!”
林月的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微微一怔。她盯着小杰看了很久,眼神复杂。
“你的儿子?”她问,声音有些奇怪。
“不关你的事。”我把孩子护在身后。
林月忽然笑了:“长得真像陈默。女儿也像,特别是眼睛。”她伸出手想摸小杰的头,孩子厌恶地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阴沉。虽然只有一瞬,但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闪过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不是愤怒,不是失望,而是...饥饿。
就像掠食者看到猎物从嘴边溜走时的眼神。
“告诉陈默,周五前搬完所有东西。”我冷冷地说,关上了门。
透过猫眼,我看到林月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勾勾地盯着门板,仿佛能看透过来。最后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异常清晰。
那晚开始,怪事发生了。
先是小杰做噩梦,说有个“红眼睛的女人”站在他床边。然后是家里所有的镜子,都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擦掉后很快又会出现。
第三天晚上,我被轻微的刮擦声惊醒。声音来自客厅。我悄悄下床,透过门缝,看到小雅站在客厅的落地镜前。
不,不是站着——是飘着。她的脚离地有几厘米,身体微微晃动。一只手正缓缓地、一下下地刮着镜面。
“小雅?”我轻声叫唤。
她没有反应。我推开门走近,倒吸一口冷气。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小雅。而是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长发凌乱,面目扭曲。那身影握着小雅的手,引导她在镜面上划动。
他们在画什么东西。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一只眼睛,又像是一扇门。
“小雅!”我冲过去抱住女儿。
小雅猛地一震,落回地面,睁开眼睛。镜中的诡异身影消失了,只剩下我们母女的倒影。
“妈妈?”小雅茫然地看着我,“我怎么在这里?”
我紧紧抱住她,浑身发抖。看向镜面,那个符号正在慢慢消失,仿佛被镜子吞噬一般。
第二天,我带小雅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是压力导致的梦游,开了些安神的药。但我心里知道,那不是简单的梦游。
陈默终于在周五搬走了最后一批东西。他走时甚至没和孩子们告别,只是匆匆拎着箱子下楼。我从阳台看见,林月的奔驰车停在楼下,她亲自来接他。
陈默上车前,抬头看了我一眼。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犹豫。林月在他身后说了句什么,他立刻低下头,钻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时,后排车窗降下,林月对我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冰冷而得意,但最可怕的是——我看到她眼中有瞬间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就像小杰噩梦中的“红眼睛女人”。
当晚,我又被奇怪的声音惊醒。这次是来自浴室。
滴答。滴答。滴答。
不是水龙头的声音,更沉闷,更粘稠。我顺着声音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红光透出。
我推开门,骇人的一幕让我僵在原地。
浴室镜子上,用某种暗红色的液体画满了那种眼睛状符号。每个符号都在微微发光,仿佛有生命般脉动着。最可怕的是,镜子前站着小杰——他背对着我,正用手指蘸着洗手池里的红色液体,在镜面上画下一个新的符号。
洗手池里满是粘稠的、正在凝固的血液。而血源的来源是——
浴缸里躺着几只被开膛破肚的死老鼠,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它们的眼睛都被挖掉了,只剩下血淋淋的空洞。
“小杰!”我尖叫着冲过去拉住儿子。
小杰转过身,眼神空洞。他的嘴唇在动,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冰冷而扭曲:
“孽债...必须偿还...”
说完,他软倒在我怀里,昏了过去。
我抱着昏迷的儿子,看着血淋淋的浴室和发光的镜子,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婚外情。
林月,她不是普通人。
她索要的,远不止我的丈夫。
而这场孽债,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