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方多病见状,立刻快步冲了过去,挡在婢女身前。
郭庄主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方多病,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你是何人?竟敢管我采莲庄的家事?”
方多病挺直脊背,亮出腰间的百川院腰牌:“百川院刑探!采莲庄好歹也是声名远扬的地方,对一个婢女下这般狠手,传出去怕是有损庄主的声誉吧?”
郭庄主的目光扫过方多病身后的李莲花、笛飞声和归宁,眼眸微微一动,神色瞬间缓和下来,对着四人拱手:“原来是百川院的侠士,失敬失敬!里面请!”
四人跟着郭庄主走进庄内的大厅,刚坐下,便有婢女端着青瓷茶杯上前,给每人斟了一杯清茶。
郭庄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开口道:“不知几位百川院的侠士到访,有何贵干?”
李莲花端着茶杯,用茶盖轻轻撇去浮在水面的茶末,语气平淡:“郭庄主,想必贵庄此时,还在白丧之际吧?”
郭庄主放下茶杯,脸上掠过一丝悲戚,轻轻点头叹息:“是啊。犬子前些日子娶妻,谁知新婚之夜,儿媳竟意外溺水而亡。她是威远镖局的千金,涉足江湖,所以之前百川院也派人来查看过,定论是意外,已经结案了。”
李莲花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若是百川院的卷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采莲庄这些年来,死的第三个新娘了吧?”
郭庄主脸上露出痛惜之色,缓缓点头:“是啊,这都是陈年往事了。十年前、七年前,我两次续弦,新娘都在新婚夜意外落水身亡,当年官府也派人查验过,都说只是意外,并无可疑之处。我们采莲庄只是普通庄院,从不习武,也不是江湖门派,这些百姓家事,就不劳烦几位费心了。”
话里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点明威远镖局的身份让百川院查过,又强调采莲庄是普通百姓,就是想让方多病等人知难而退,不要再插手此事。
方多病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李莲花眼眸微动,适时开口:“哦,忘了告诉你,我这位小兄弟,除了是百川院的刑探,还是当朝尚书之子,如今在监察司任职,一向对奇案格外感兴趣。方多病,把你的剑给郭庄主看看。”
方多病眨了眨眼睛,虽不知李莲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拆台,当即解下腰间的佩剑,递到郭庄主面前。
那剑柄上系着一枚玉佩剑穗,此前他初见李莲花时,曾提过这枚玉佩的来历。
郭庄主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眼便认出了那玉佩的来历,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原来是方大人,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方多病轻咳一声,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官威:“本……本大人原本也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可一连三次都发生同样的事,未免太过可疑,必须彻查!”
李莲花顺势接过话头,看向郭庄主:“郭庄主,不如你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