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放下了。他轻声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四顾门已然重启,你的老伙计们都在,若是愿意,你也可以再回去。”
“回去?”
刘如京猛地转过身,独眼死死盯着声音的方向,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你懂什么?四顾门只有一个,那是李相夷的四顾门!门主不在了,一个个的都把脏水泼在他身上,肖紫矜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动了真怒:“如今让我接受他当门主,除非我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隐秘:“都说李相夷是为了报单孤刀的私仇,杀上金鸳盟才中了圈套,其实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一敛,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讳莫如深的警惕,挥手道:“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赶紧走,赶紧走!”
李莲花眼眸一动,捕捉到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连忙说道:“刘前辈,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这位少侠,是单孤刀的亲儿子,也是李门主的门徒。”
“什么?!”
刘如京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独眼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脚步踉跄着往前迈了两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
方多病与归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方多病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刘前辈,您摸摸,这是我爹当年的令牌。”
刘如京颤抖着伸出手,粗糙的指尖接过令牌,反复摩挲着。
令牌的纹路早已被岁月磨平,却带着一种熟悉的字体,他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眉头紧锁,看向方多病:“你怎么不早说?”
方多病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呀。”
他趁热打铁,连忙追问,“刘前辈,您说我爹的死有异常,他出事之前,您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他得罪了什么人?”
刘如京捧着令牌,沉默了良久,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随后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屋内:“跟我来。”
众人紧随其后,只见他走到墙角一处不起眼的木柜前,伸出手在柜壁上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木柜侧面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
他从暗格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片,递了过来。
李莲花见他递错了方向,连忙伸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晦涩难懂的文字。“这是什么?”
刘如京并不在意他们的动作,自顾自说道:“当初二门主出事之前,我曾发现四虎银枪中的哮天虎在暗中搜集情报。要知道,当年负责分摊据点、搜集江湖情报的,可是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当年的骄傲,随即又沉了下去,“我发现他跳过我行事,担心他对四顾门有异心,便悄悄跟踪了他几次。可最后却发现,这是二门主命他和其余三虎一起做的事。老实说,我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开心,觉得二门主没把我当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