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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旅程里,宫澈的视线几乎成了林琅的第二道影子。
每当林琅稍微走远两步,就能感觉到身后如影随形的目光,灼热得仿佛要在背上烧出两个洞来。
就连林琅蹲下系鞋带,宫澈都会第一时间伸手虚护在他背后,生怕他一个不稳栽倒。
林琅也一反常态地乖巧,让喝水就喝水,让添衣就添衣。
偶尔看到其他游客玩刺激项目,他都会下意识先瞄一眼宫澈的表情,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那日宫澈惨白的脸色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他再也不敢让爱人经历那样的惊吓了。
虽然错过了滑草、蹦极这些刺激项目,但广袤的草原本身就已足够迷人。
清晨的薄雾在发丝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暮归的羊群像流动的云朵掠过脚边。
有时他们只是并肩躺在草坡上,看云卷云舒就能消磨整个下午。
最后一晚的蒙古包里,隐约能听见远处筹备篝火晚会的欢笑声。
林琅盘腿坐在羊毛毡上整理行李,动作却慢得像在拖延时间。
铜壶里的奶茶已经续了三次,他还在反复折叠那件外套。
暮色四合时,两人坐在蒙古包外的草坡上。
林琅望着天边渐暗的霞光,突然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宫澈心上。
宫澈在渐浓的夜色里准确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明年暑假,我们去阿尔山看天池。”声音比晚风还温柔,“住半个月,好不好?”
林琅一下又期待了起来,他重重点头,突然觉得离愁消散了大半。
其实哪里的风景都不重要,只要有身边这个人,连草原最普通的野花都胜过一切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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