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眨巴眨巴眼,这下再听从坤宁宫内传来的哭声,已经是满面慌张:
“不是,标儿,你可别吓你爹呀!”
“这事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当然,咱知道这是咱的责任,咱会担起来的,刚才咱也跟你娘和镜宁说明白了,咱不是赖事的人!”
朱标面容冷峻:
“您怎么还不明白啊爹?”
“现在说的不是您的责任,这责任也不是您一个人的,天下既然是我们老朱家的,那么这个责任就是我们老朱家所有人的。”
“就连奉西镜宁也不能例外,可问题是,责任是大家的,态度却是您一个人的啊!”
“如果换成是我,绝不会像您那样对镜宁说话,这个事实已经让镜宁很伤心了,您还那种态度,这不是往镜宁的伤口上撒盐吗?”
朱元璋瞳孔一缩,此刻不止摆手,连头都疯狂的摇了起来:
“哎哎哎,你这越说越不对了,什么叫往镜宁的伤口上撒盐?”
“咱没有啊,咱怎么可能呢?”
“镜宁可是咱的女儿呀!”
朱标眸光冷冽:
“是吗?那从您刚才的话中,儿臣怎么感受不到一点您对镜宁的愧疚?”
“您知道您对镜宁的态度像什么吗?像臣子,就像您适才在御书房对吕昶那样。”
“爹,您是不是皇帝当的太久了?已经忘了人情味是什么了?”
朱元璋大手一挥:
“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一定是你的耳朵有问题,才听不出来咱对镜宁的愧疚。”
“咱都说了,咱对不起镜宁,不配当她的爹,你到底听没听到?”
朱标点了点头:
“我听到了,可那又怎样?”
“您连看都不看镜宁,还好意思说您对镜宁有愧?”
朱元璋委屈至极:
“咱那是不敢看啊!”
“又不是不想看,镜宁在咱心中是什么宝贝,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然后就听朱标道:
“那镜宁为什么还哭着呢?”
朱元璋一愣,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竟然无言以对哎!
等一下,难道真是咱的问题?
洪武大帝开始复盘了。
但还没复盘多久,不远处就传来兴奋的呼喊声:
“爹!大哥!”
父子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朱樉拉着王观音快步跑来,王观音怀中还紧紧搂着一个包袱:
“哎呀,爹,大哥,您们怎么在这?”
“也得到我奉西兄的消息了?”
皇帝太子相视一望:
“什么消息?”
“来坤宁宫陪母后大姐解闷的消息啊!”
朱樉从王观音怀中拿过包袱,一边打开一边道: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奉西兄派李祺来跟我说的,他现在正在醉仙楼给吕昶行拜师宴。”
“韩国公、胡惟庸、宋濂、刘崧、蓝玉、吕本他们都去了,反正人很多,所以大姐夫说,他今天怕是来不了坤宁宫了。”
“只能派我和秦王妃来跟大姐解释一下,省得大姐伤心。”
朱标机械般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朱元璋:
“听听,听听,爹,这才是疼女人的好男人!”
“忙于交际的同时还不忘照顾镜宁的情绪,再看看您,就知道……”
没等朱标把话说完,朱元璋就赶忙转移话题对朱樉道:
“那你来就来呗还带东西,都是一家人你还搞这套!”
朱樉嘴角一撇,视若珍宝的捧着已经打开的包袱:
“爹您知道什么?这可不是东西!”
“这是宝物!”
朱元璋自然不信: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一堆小木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