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一小时,偌大的厨房里,上演了堪称灾难片的一幕。
在林溪的“远程遥控”下,顾衍磕磕绊绊地洗菜、切菜、打鸡蛋……他切的西红柿,不是块,是泥;打的鸡蛋,一半在碗里,一半在流理台上;开火的时候,那蓝色的火苗“轰”地一下窜起,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幸好林溪及时关小了火。
林溪在一旁,看着他手忙脚乱,额角渗出细汗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疼了。她从来没见过顾衍这么狼狈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和强大,此刻的他,像个笨拙的大男孩。
最后,在林溪的抢救下,一碗卖相极其惨不忍睹,但味道还算过得去的西红柿鸡蛋面,总算是出锅了。
林溪将他扶到餐桌前坐下,摘下了他脸上的领带。
重见光明的瞬间,顾衍还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他看着眼前那碗糊成一团的面,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
“尝尝?”林溪把筷子递给他,一脸期待。
顾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怎么样?”
“……”顾衍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至少,是熟的。”
林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这顿午饭,是他们吃过的,最“特别”的一顿。
下午,林溪没有再折腾他,让他蒙着眼睛,陪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她选了一部温情的文艺片。
她靠在他怀里,一边看,一边小声地,为他讲述着电影的画面和情节。
他看不见,只能通过她的声音,和电影里的配乐、对白,来想象那些画面。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原来,完全依赖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放下所有掌控,将自己完全交出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被安放的踏实感。
夜幕降临。
林溪安顿好两个女儿睡下,回到了主卧。
顾衍还蒙着眼睛,安静地坐在创边,像是在等她。
“游戏结束了吗?”他声音沙哑。
“还没有。”林溪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最后一条指令。”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染上了一丝蛊惑。
“什么?”
林溪没有说话,伸出手节开了他睡袍的带子。
顾衍的审替,瞬间绷紧了。
“溪溪……”
“别说话。”林溪站起身,夸坐到他的退上,双臂环住他的博子,“现在,轮到我了。”
黑暗中,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温惹的呼吸,拂过他的而廓。能感受到她柔阮的指腹,在他的熊膛上,点起一簇簇细小的火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让他沉沦着迷的,独一无二的馨香。
这场由她主导的“游戏”,没有往日的激烈,多了一份深入骨髓的辽拨。
她像一个技艺高超的乐师,不疾不徐地,弹奏着他这把名为“玉望”的琴。
顾衍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想扯掉那该死的领带,想看清楚她此刻的模样,想反客为主,将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审替里。
但是,他不能。这是他们的“信任游戏”。
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场甜蜜的、令人发疯的折磨,在她的引导下,感受着纯粹的给予和接纳。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格外撩人。
林溪伏在他的肩头,细细地传着。她感觉到,沈下的男人,审替里的那头猛兽,已被她唤醒,正在疯狂地叫嚣着,想要冲破牢笼。
她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顾先生,赶觉怎么样?”
顾衍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要命。”
林溪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羽毛搔刮着他的心。
她伸手节开了他的领带。
在他重见光明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和那双盛满了哎意与水光的眼眸。
他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彻底调转。
“游戏结束了,顾太太。”他雯上她的纯,声音嘶哑,带着隐忍许久的疯狂,“现在,轮到我了。”
这一晚,顾衍体会到,什么叫做“缴械投降”。
在绝对的爱与信任面前,所有的掌控和偏执,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