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钥匙’…
我便去拿!
用我的血!用我的命!
用这条你施舍的、从鸩酒里爬回来的…残命!
去把东海搅个天翻地覆!
把你要的‘钥匙’…
连同那杯鸩酒的债…
一起——
讨回来!
冰冷的月光,吝啬地透过窗缝,映亮了我脸上那抹近乎癫狂的、燃烧着地狱业火的决绝。
夜,还深。
而风暴,已在深海之下酝酿成形。
她不知道的是,在静思堂对面那座更高、更幽深的“观星楼”顶层,一扇从未开启的、覆盖着厚重玄色绒帘的轩窗之后。
一道挺拔如孤峰的身影,正无声地伫立在绝对的黑暗里。
玄色的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领口袖缘的金色螭纹,在极其微弱的光线下,偶尔流转过一丝冰冷的、非人的光泽。
萧烬的目光,穿透了遥远的距离和浓重的黑暗,精准地落在静思堂那扇小小的、透出微弱灯光的窗户上,落在那窗棂边死死抓着木条、指节泛白、如同濒死困兽般颤抖着立下无声毒誓的少女身影上。
他深邃如寒渊的眼眸里,没有戏谑,没有嘲讽。
只有一片沉静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冰冷。
以及那冰冷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跳动的…期待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