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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阴尸吼(2 / 2)

“跑!”陈玄墨心脏狂跳,警兆如同冰水浇头!他强撑着拽起瘫软的胖子,转身朝着巷道另一端亡命狂奔!林九叔佝偻的身影如同贴地鬼影,紧随其后,速度竟快得惊人!

三人刚刚冲出巷口,身后便传来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金属撕裂巨响!

“嘶啦——!!!”

冷藏车尾部的双开门,如同脆弱的纸片,被那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扯飞!沉重的铁门旋转着,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砸在巷口的砖墙上,碎石飞溅!

浓烈到化不开的冰冷白雾如同挣脱束缚的妖魔,瞬间从车厢破口处喷涌而出!翻腾的冰雾之中,九道扭曲僵硬的身影,手脚并用、姿态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地爬了出来!

她们不再是冷藏柜里冰冷的陈列品!额头上黯淡却依旧邪异的北斗符咒闪烁着怨毒的血光,青灰色的皮肤覆盖着薄霜,空洞的眼窝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死死锁定三人逃窜的背影!粘稠发黑、带着冰碴的尸液,从她们口鼻和额头的符咒缝隙中不断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污痕!

九具复苏的尸傀,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朝着三人疯狂追来!她们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速度却快得匪夷所思,四肢在湿滑的地面上划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带着一股冻结骨髓的阴风!

“娘咧!真…真起来撵人啦!”胖子吓得魂飞天外,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肥胖的身体爆发出与其体型极不相称的速度,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前逃窜。

陈玄墨左臂的剧痛在亡命奔逃中如同跗骨之蛆,七星印记在皮肉下疯狂搏动、灼烧,每一次脚步落下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他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攥着那枚依旧滚烫、青碧光芒流转的完整洪武通宝,铜钱传来的暖流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地护住心脉,抵御着身后那滔天尸气和刺骨阴寒的侵蚀。

穿过芳村迷宫般污秽狭窄、堆满杂物的巷道,惊起一片片如同地沟老鼠般躲藏的身影和压抑的惊呼。身后那“嗬嗬”的嘶吼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如影随形,冰冷的尸臭如同无形的触手,缠绕着他们的脖颈,试图将他们拖入死亡的深渊。

当那间低矮歪斜、画着扭曲褪色葫芦图案的“鬼手刘诊所”终于撞入视野时,三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乎是撞开了那扇虚掩的、散发着霉味的破木门!

“砰!”

诊所内那股混合着尸臭、陈年药味和火油挥发物的污浊空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墙角那口炖着不明腥臭物的瓦罐还在固执地“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散发出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臊味。鬼手刘缩在墙角最深的阴影里,蜡黄的脸在看到三人身后景象时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得如同风中落叶,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墙缝里。

“闩门!”林九叔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陈玄墨和胖子用肩膀死死顶住门板,合力将那扇沉重的木门狠狠关上,“咔嚓”一声插上粗大的木栓!几乎就在门栓落下的瞬间——

“咚!咚!咚!”

沉闷如同巨锤擂击心脏的撞击声狠狠砸在门板上!整扇木门剧烈地颤抖、呻吟!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灰尘如同雪片般簌簌落下!门外传来指甲疯狂抓挠木板的刺耳锐响,如同无数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神经,混合着那令人血液冻结的“嗬嗬”嘶吼!

“顶…顶住啊墨哥!”胖子用他肥胖的脊背死死抵住剧烈震颤的门板,圆脸上汗水和油污混着刚才蹭到的污泥,一片狼藉,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在眼中燃烧。

陈玄墨背靠着冰冷、不断传来恐怖撞击的门板,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左臂剧痛钻心。他摊开左手,掌心那枚洪武通宝的青碧光芒在昏暗污浊的诊所内显得格外刺眼,边缘的篆文如同活物般流转不息,光芒却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丝,仿佛刚才那惊天一击耗去了它不少力量。

林九叔佝偻着背,站在诊所中央那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浑浊的老眼扫过那扇不断呻吟、木屑纷飞的门板,又落在陈玄墨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上,最后,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定格在墙角那口“咕嘟”作响、散发着致命腥臊的瓦罐上。他枯瘦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冰凉的黄铜烟斗,烟锅内积存的灰白烟灰随着他指尖的敲击,无声地震颤着。

“九阴锁龙……阵眼凶性已燃……”林九叔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山崩于前的沉重,“这朽木之门……挡不住那九具被彻底激怒的‘锁龙桩’多久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近乎预言般的判断——

“轰!!!”

一声更加狂暴、更加沉闷的撞击猛地传来!如同攻城巨槌狠狠砸在门板中央!厚实的木板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瞬间崩裂开数道巨大的、蛛网般的裂痕!一只青灰色、覆盖着粘稠白霜和黑色尸液的手臂,猛地从碎裂的木缝中硬生生挤了进来!枯槁的手指如同淬毒的鬼爪,疯狂地抓挠着诊所内污浊的空气,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冰冷尸臭瞬间灌满了狭小的空间!

“呃啊!”鬼手刘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抽气,眼白一翻,直接吓晕瘫倒在地。

胖子抵着门板的肥胖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牙齿格格打颤。

陈玄墨猛地抬头,视线越过那疯狂抓挠的鬼爪,死死盯住林九叔,眼中是濒死野兽般的赤红和孤注一掷的疯狂:“九叔!如何破?!”

林九叔浑浊的眼底,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如同电光石火般掠过。他没有回答,布满老人斑的手却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猛地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磨得油光发亮的旧皮囊!系绳弹开,皮囊内几根长短不一、闪烁着冷冽寒芒的银针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死亡的光泽!

他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精准地捻起最长最细的一根,针尖毫不犹豫地凑向油灯那豆大的、昏黄摇曳的火苗!

“毒煞蚀命宫,七杀冲紫府。今日朔日,阴极生煞,煞极反噬!”林九叔的声音低沉、急速,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能穿透门外疯狂撞击的韵律,“寻常拔毒,已断生机!唯剩一途……”

针尖在火苗上掠过,瞬间烧灼得微微发红。他猛地转头,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匕首,死死钉在陈玄墨那只包裹着厚厚糯米、却依旧散发出不祥阴寒的左手上!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兵器,一件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凶器!

“陈玄墨!借你命宫七杀毒煞!引血!画符!镇此九阴凶尸!”

话音未落,林九叔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欺近!左手快如闪电,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扣住陈玄墨还在因剧痛而微微痉挛的左腕!那枯瘦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铁箍,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巨力,将他整条手臂死死按在身下那张油腻发亮、沾满污秽的小木凳上!凳腿在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呃!”陈玄墨闷哼一声,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左臂虎口那七个乌黑的印记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瞬间爆发出尖锐过电般的剧痛,如同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

没有丝毫停顿!林九叔右手捏着那根烧得通红的银针,稳如磐石,快如奔雷,直刺陈玄墨虎口处,七星印记中最为凶险的“破军”星位!

针尖破开皮肉!

“呃啊啊——!!!”陈玄墨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反弓弹起!喉咙里爆发出半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那痛楚尖锐到极致,瞬间湮灭了所有感知,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钎从他的虎口狠狠捅入,贯穿臂骨,再凶猛地凿进脑髓深处!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本源都彻底抽离、冻结的冰寒剧痛,如同万年冰河决堤,顺着血脉猛烈倒灌而上!

伤口处,那原本只是缓慢渗出的墨汁般黑血,骤然变得汹涌澎湃!粘稠、冰冷,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灵魂颤栗的铁锈混合着死鱼烂虾的腥气,如同找到了宣泄的火山口,汩汩地喷涌而出!那血液深得如同凝固的污血,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幽光!

林九叔眼疾手快,枯瘦的手指毫不犹豫地蘸满那粘稠冰冷的黑血!他动作快得带起残影,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陈玄墨剧烈抽搐、皮肤下青黑煞气疯狂翻涌的左臂上,沿着那七点乌黑的七星印记和尚未完全消退的蛛网纹路,飞速勾勒!

血线扭曲、缠绕、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上蜿蜒爬行!一个繁复、狰狞、散发着浓烈死亡和不祥气息的符咒雏形,在陈玄墨惨白的手臂上迅速显现!那符咒仿佛拥有生命,贪婪地吸吮着喷涌的毒血,每一笔落下,都让陈玄墨的身体如同遭受雷击般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脸色惨白得如同墓穴中的石灰,嘴唇呈现出骇人的紫黑色!

“以尔之煞!镇彼之邪!锁九幽!定尸魄!”林九叔口中急速念诵着晦涩古老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虚空!他布满老人斑的手稳如千钧磐石,蘸血画符的动作带着一种古老而邪异的韵律,仿佛在进行一场与幽冥对话的血祭!

就在那邪异血符即将勾勒完成的刹那——

“轰隆——!!!”

诊所那扇早已布满蛛网状裂痕、饱受摧残的木门,终于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在门外狂暴力量的持续轰击下,如同朽烂的枯木般,彻底崩碎!木屑如同黑色的雪片般漫天激射!

九道扭曲僵硬的青灰色身影,裹挟着刺骨的尸臭和冰寒的白雾,如同冲破堤坝的死亡洪流,疯狂地涌了进来!她们空洞的眼窝死死锁定诊所中央蘸血画符的两人,额头的北斗符咒闪烁着怨毒的红光,枯槁的手臂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直直抓向陈玄墨的脖颈和心脏!

死亡,扑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