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卡死,指针直指胖子膝盖。
没等开口,胖子突然像触电般抽搐起来,肥硕的身躯撞在矿洞岩壁上,震得尸油灯簌簌摇晃。
墨...墨哥...胖子瘫坐在渗水的青砖地上,裤腿被自己撕成布条。
陈玄墨扑过去掀开他裤脚,倒吸一口冷气——从脚踝蔓延到膝盖的青纹里,有无数细小的凸起在皮下游走!
忍着!陈玄墨掏出防风打火机烧红缝衣针。
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在矿洞回荡,针尖刚触到皮肤,整片青纹突然鼓起,透明蛊虫顶破表皮钻了出来!
这他妈是水晶粉丝成精了?胖子疼得龇牙咧嘴,眼看着蛊虫在针尖上扭成S形。
陈玄墨突然捏碎雄黄药丸,蛊虫遇药粉瞬间碳化,爆出的黑烟里竟浮现出降头师的半张脸!
矿洞突然剧烈震颤,二十七盏尸油灯同时爆燃。
林九叔的铜烟斗从暗处飞来,斗身精准卡进岩壁裂缝。
陈玄墨这才发现裂缝里嵌着青铜齿轮,咬合处渗出澳门赌场特有的熏香味。
寅时三刻...胖子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眼白爬满血丝。
他肥手抓住陈玄墨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七杀血...给我七杀血...指甲缝里钻出的蛊虫正往陈玄墨皮肤里钻!
陈玄墨反手将桃木钉扎进胖子虎口,金线《往生咒》顺着伤口游走。
胖子突然仰头喷出黑血,血雾凝成个轮盘赌桌虚影。
最惊悚的是骰子上刻的不是点数,而是村民们的生辰八字!
墨哥!头顶!胖子突然恢复清醒半秒。
陈玄墨抬头看见矿洞顶部垂下数百条脐带,末端拴着的正是昨夜尸宴用的青铜长命锁!
锁眼突然射出磷光,在地面拼出个倒计时:距离1997年6月30日还剩66天。
蛊虫在胖子皮下鼓成个移动的包块,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金血沾到岩壁的瞬间,隐藏的青铜罗盘纹路骤然发亮,二十七道金光交织成网,将胖子牢牢缚住。
忍着!陈玄墨扯开胖子衣襟,北斗胎记正在吸收金光。
蛊虫包块被逼到锁骨位置,突然破体而出——竟是条九头蛇状的透明蠕虫!
蛇头咬住桃木钉的刹那,矿洞深处传来汽笛长鸣。
林九叔的布鞋踩过满地蛊虫尸体,手中的怀表链子拴着三叔公的魂魄。
陈玄墨刚要质问,怀表突然炸开,齿轮在空中拼成个锚形符号——正是沙面岛十三号码头的坐标!
胖子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肥手掐住自己脖子:他在我脑子里!墨哥快...
话音未落,瞳孔彻底变成墨色。
陈玄墨的金线咒文缠上他四肢,却在触及北斗胎记时被弹开。
矿洞岩壁突然渗出黑水,水中有张泡胀的婴儿脸浮现。
陈玄墨的罗盘脱手飞出,磁针在水面划出敕令符。
胖子趁机挣脱束缚,肥躯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钻过岩缝,径直扑向尸油灯阵。
天地玄宗!陈玄墨甩出最后三枚铜钱。
钱币嵌入灯座的刹那,二十七盏尸油灯同时倾倒。
燃烧的灯油顺着岩缝流成个困阵,将胖子围在中央。
蛊虫在他皮下爆出青筋,后背浮现出完整的澳门赌场轮盘图!
降头师的笑声从矿洞深处传来,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
他在血色视野里看到胖子脊椎处嵌着青铜碎片——正是白虎山挖出的罗盘零件!金线咒文突然倒流,顺着碎片纹路钻进胖子体内。
啊——
胖子发出非人惨叫,七窍喷出的黑血里混着青铜碎屑。
陈玄墨趁机将雄黄药粉撒向半空,药粉遇血燃起幽蓝火焰。
火焰中浮现出小翠的虚影,她指尖轻点,胖子后颈突然钻出条蜈蚣状蛊虫!
墨哥...接住...胖子虚弱地抛来个东西。
陈玄墨凌空接住,竟是枚沾着黑血的澳门赌场筹码——背面刻着他婴儿时期的脚模印!
轰——
陈玄墨拽着胖子刚冲出矿洞,身后的岩层便轰然崩塌。
林九叔的铜烟斗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光,稳稳落回他掌心。
胖子瘫在泥地上喘得像破风箱,裤腿残留着蛊虫钻出的血洞:墨哥...我这腿...能报工伤不?
闭嘴!陈玄墨扯开他衣领,北斗胎记正泛着诡异的青光。
方才在洞里,那枚澳门赌场筹码像烙铁似的烫得他掌心发麻,婴儿脚印的刻痕与胎记边缘严丝合缝。
林九叔突然抓了把泥土撒向空中,泥点竟在半空凝成血色箭头,直指珠江方向:阴兵过境,借道收魂——
话音未落,四周温度骤降。
陈玄墨的罗盘卡死,指针在胖子膝盖与江岸间疯狂摆动。
远处传来整齐的踏步声,腐烂的军靴踩过灌木丛,二十七具穿昭和军装的腐尸列队逼近,刺刀上挑着的正是白虎山丢失的青铜罗盘碎片!
他娘的扶桑鬼子死了还搞阅兵!胖子抄起块板砖,手却抖得差点砸自己脚。
陈玄墨瞥见领头阴兵胸口的番号牌——731部队,与林九叔烟斗上刻的扶桑文一模一样。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玄墨咬破指尖在罗盘画符,金光暴涨的刹那,阴兵队列突然转向,刺刀齐刷刷指向胖子。
后者脖子上青筋暴起,瞳孔再度被黑雾吞噬:七杀血...给我...
按住他!林九叔甩出铜烟斗砸中胖子后颈,斗身嵌着的翡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罗盘零件。
陈玄墨脑中电光石火——这分明与刺刀上的碎片是同一材质!
胖子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两百斤的肉山竟凌空扑来。
陈玄墨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砸出深坑。
阴兵趁机合围,腐臭的刺刀掠过他耳际,挑飞几缕发丝。
墨哥对不住啊!胖子边哭嚎边抡起大腿粗的断树横扫,陈玄墨狼狈地缩头躲避,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竟是领头阴兵举着的那块罗盘碎片!
指尖触到碎片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日军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人正将青铜部件塞入婴儿后颈;林九叔年轻时跪在神龛前,烟斗上的扶桑文刺青还在渗血...
乾坤逆转!陈玄墨暴喝一声,将碎片狠狠拍进罗盘凹槽。
江面突然掀起巨浪,二十七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作锁链缠住阴兵。
胖子趁机挣脱控制,一屁股压垮两个腐尸:让你尝尝社会主义铁臀!
领头的阴兵军官突然裂嘴狞笑,胸腔弹开,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青铜机关。
陈玄墨的胎记猛然灼痛,那机关构造竟与林九叔烟斗内部完全一致!
小心身后!林九叔的警告晚了一步。
军官的机械臂闪电般刺向陈玄墨心口,却在触及胎记时突然僵住。
碎片在罗盘上发出蜂鸣,江底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沙面岛方向升起血色烟花,拼出个巨大的1997。
胖子突然鬼叫着蹦起来,从裤裆里抖出个怀表:这玩意刚才震得我蛋疼!
表盘玻璃映出的却不是时间,而是澳门赌场轮盘在疯狂转动,每个数字都对应着村民的生辰八字!
寅葬卯发,借寿还阳...林九叔喃喃自语,烟斗突然喷出青烟裹住怀表。
陈玄墨眼睁睁看着表壳融化,露出藏在里面的半张船票——目的地赫然是沙面岛十三号码头,日期正是1997年6月30日!
阴兵在晨曦中化作黑雾消散,最后一缕缠上胖子的脚踝。
陈玄墨金线甩到半空却扑了个空,转头看见胖子正蹲在江边搓脚:这黑泥咋洗不掉...卧槽!
浑浊的江水里,二十七具戴防毒面具的浮尸正朝他们竖大拇指。
胖子脖颈后的蛊虫伤口突然开裂,喷出的黑血在滩涂上画出精密的珠江航道图,每条支流都指向青铜罗盘缺失的部件位置。
林九叔用烟斗敲了敲最近的面具尸,转头时眼里闪过与阴兵同样的青光:该去阴阳墟收债了。
陈玄墨捏紧还在发烫的澳门筹码,婴儿脚印的纹路恰好与胎记边缘重叠。
江风卷着咸腥味掠过,他仿佛听见小翠在耳边轻叹:你准备好看清真相了吗?
墨哥!我背上痒得跟蚂蚁搬家似的!胖子扭成麻花去抓,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迸出火星。
林九叔突然抄起烟斗往他尾椎骨一戳,胖子顿时像被抽了筋的虾米瘫软在地。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成北斗七星形状,罗盘指针在澳门与湘西间疯狂震颤。
江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二十七具浮尸的防毒面具同时炸裂,露出里面布满青铜零件的机械头颅!
昭和十二年...命格移植实验...领头机械尸的电子眼突然投射全息影像:穿白大褂的日军正将哭嚎的婴儿按在手术台上,后颈植入的青铜片与陈玄墨的胎记分毫不差。
胖子突然抽搐着举起右手,掌纹竟与影像中婴儿床上的铭牌吻合:实验体1997号...这他娘是我?
他手背上浮现出澳门赌场的筹码纹身,与陈玄墨手中的残片产生共鸣。
罗盘突然脱离陈玄墨掌控,悬在半空疯狂自转。
江心漩涡中升起青铜立柱,柱身刻满中日双语的截龙计划,最顶端的凹槽形状正是胖子后背的齿轮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