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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石壁暗格(2 / 2)

胖子也强打精神,跟了过去。

陈玄墨再次捧起那盏灯,入手冰凉。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手指极其细致地拂过灯身的每一寸表面,感受着上面的每一道刻痕。

忽然,他的指尖在灯座底部与地面接触的边缘处,感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滞涩感!

这里似乎……不是完全一体的?

他心中一动,立刻蹲下身,将手电光聚焦在灯座与地面相接的那个圈。仔细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圈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缝隙!只是因为灰尘堆积和光线昏暗,极难发现!

“胖子,你看这里!”陈玄墨低呼。

胖子赶紧蹲下,眯着小眼睛使劲看,半天才看清楚:“哎哟!真有条缝!这灯座能动?”

“试试看。”陈玄墨放下手电,双手抱住沉重的灯身,尝试着左右旋转。

灯身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了地上。

他又尝试着向上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也得用血?”胖子说着,又把那根可怜的手指伸了出来,龇牙咧嘴地准备再挤点血。

“先别急。”陈玄墨阻止了他,他回想起之前开启石壁暗格时,血液是滴在特定的石头上,而非直接作用于机关。祖父布置的后手,应该不会每次都靠血来开启。

他再次仔细观察那条缝隙和灯座底部,手指沿着缝隙慢慢摸索。当他的手指转到灯座背面,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微微内凹的小点时,他停住了。

这个凹点的大小和形状……似乎有些熟悉?

他猛地想起祖父日志的扉页上,那个签名的右下角,好像有一个类似的、像是用印章盖上去的、极其细微的标记!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标记的形状,似乎正是一个简化的油灯图案!

难道……

陈玄墨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本日志,快速翻到扉页,就着手电光仔细查看。

果然!在“陈青岩”三个字的右下方,有一个黄豆大小、颜色极淡的朱红色印记,形状正是一盏极其古拙的油灯!

他的心再次狂跳起来!钥匙!开启机关的“钥匙”就在这里!

他尝试着,将日志扉页上那个油灯印记,小心翼翼地、对准了灯座背面那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轻轻按了上去。

严丝合缝!

就在印记与凹陷完全贴合的那一刻——

“咔……”

一声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机括响动从灯座内部传来!

紧接着,整个灯座,竟然微微向下沉陷了半分!然后,伴随着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震动,灯座底部,就在那条缝隙的上方,弹出了一个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极其扁平的金属暗匣!

暗匣弹开的力度很轻,速度也不快,但事发突然,正靠着石壁喘气、脑袋还有点发晕的胖子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就从灯座底下“噗”地一下弹了出来,直奔他面门!

“哎哟喂!”胖子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猛地一仰头!

咚!

他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后面坚硬冰冷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而那弹出的暗匣,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了他脚边的地上。

“我的鼻子……”胖子捂着被擦痛的鼻子,又揉着撞得生疼的后脑勺,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破机关……咋还带偷袭的……哎哟……差点给我破相了……”

陈玄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见胖子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弯腰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暗匣。

暗匣通体黝黑,触手冰凉,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边缘处极其光滑。他小心地捏住暗匣的边缘,轻轻用力。

匣盖应手而开。

没有机关,里面也没有射出什么毒针暗器。

暗匣内部铺着一层黑色的丝绒,已经有些褪色。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枚拇指指甲盖大小、洁白温润的玉质符印,形状古朴,上面用古篆阳文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小字——“破邪”。符印虽小,却透着一股中正平和、凛然不可侵犯的纯正气息,与这密室里的阴邪煞气格格不入。

右边则是一块更薄的、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片。青铜片边缘被打磨得十分锋利,闪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片身上,用极其精细的技艺雕刻着错综复杂的山水纹路,那些纹路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勾勒的不是死物,而是活生生的山川地脉。

陈玄墨的目光一接触到那块青铜片,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这纹路……这感觉……

他猛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之前从胖子祖父尸体胸口拓印下来的图纸,还有那块从乱葬岗老光棍坟里得到的、未完工的罗盘碎片,将三者放在一起对比——

虽然大小、材质、完整度各不相同,但那山水纹路的走向、那地脉勾连的气韵,分明同出一源!这块青铜片,显然是那神秘罗盘的另一块关键碎片!而且看起来,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胖子也忘了鼻子和脑袋的疼,凑过来看,一看那玉印上的“破邪”二字,顿时喜上眉梢:“破邪!这名字好!听着就专门克那些妖魔鬼怪!墨哥,这肯定是你爷爷留给你对付李金财和那老怪物的宝贝!”

他又看向那块青铜片,挠挠头:“这铁片片……又是啥?看着跟你之前找的那些差不多……”

陈玄墨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撼,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质符印和青铜碎片从暗匣中取了出来。

玉印入手温润,那股纯正祥和的气息更加明显,让他因为长时间待在这阴邪之地而有些滞涩的气血都仿佛顺畅了不少。而那块青铜碎片则入手冰凉,上面的山水纹路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有微光流转,与他怀中其他碎片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祖父……原来您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您不仅留下了警示,更留下了对抗邪祟的后手!

“灯下黑”……原来藏在这天枢灯座之下!

李金财和阮黑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处心积虑维持的邪阵核心处,早就被埋下了一颗足以颠覆一切的钉子!

陈玄墨紧紧握住手中的玉印和青铜碎片,感受着其上残留的、属于祖父的微弱气息和那份深沉的担忧与决绝。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酸楚,有感动,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必须阻止他们,必须毁掉这个邪阵!

“墨哥,现在咋办?”胖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期待和紧张,“有了你爷爷给的宝贝,是不是就能破掉这鬼池子了?”

陈玄墨回过神来,将玉印和青铜碎片小心收好。他再次看向那依旧在缓缓起伏的裹尸布和散发着寒气的血池,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嗯。”他重重点头,“有了祖父留下的后手,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但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仔细筹划,不能贸然动手。”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本摊开在地上的日志,停留在祖父最后那行潦草的字迹上。

“……吾留后手于‘灯下黑’处……”

灯下黑……除了这盏天枢灯,其他六盏灯下,是否还藏着什么?或者,这“灯下黑”本身,是否还另有所指?

他总觉得,祖父的安排,或许不止于此。

但眼下,他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暗格被打开,机关被触发,虽然动静很小,但难保不会引起什么变化。阮黑和李金财随时可能到来。

“走,先上去再说。”陈玄墨收起日志,拉起还有些腿软的胖子。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诡异的血池和漂浮的尸衣,不再停留,迅速沿着来时的石阶,向上退去。

重新合上那块沉重的石板,将地下密室的阴冷和邪异再次封存,两人站在废墟的夜风中,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怀里那枚温润的“破邪”玉印和冰凉的青铜碎片,以及祖父日志上那些沉重的字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月圆之夜,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