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赞叹,实则暗藏机锋,隐隐将苏俊朗的功劳归于“非正道”的奇巧。
苏俊朗如何听不出这话外之音,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转向李自成,神色转为严肃:
“闯王厚赏,在下愧领。
然,今日之火攻虽利,却需清醒看待。
猛火油箭,主要用于压制、扰乱敌军,焚烧物资,难以直接摧毁高厚城墙,亦不能尽灭守军意志。
洛阳城坚,守军困兽犹斗,若想破城,仍需另寻他法。”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或需打造更重型之攻城器械,如大型云车、临冲吕公车,以高度压制城头;或可暗中挖掘地道,直通城下,以火药破之;再者……”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或许还需研制一些……
更具威力之物。
在下需些时日,再行钻研。”
李自成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对苏俊朗的清醒更加赞赏:
“军师所言极是!
不骄不躁,方是成事之道。
准!
你需要什么,尽管去准备!
本王等着你的新‘法宝’!”
军议结束,众将各自离去。
苏俊朗走出大帐,夜风拂面,带着硝烟和血腥残留的气息。
他望着远处黑暗中那依旧巍峨耸立、但在今日火攻下已显露出疮痍与疲态的洛阳城墙,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压力与期待。
李秀宁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轻声道:
“先生辛苦了。”
她的眼中带着由衷的钦佩,也有关切。
苏俊朗转头对她笑了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跃跃欲试:
“火攻,只是开胃菜罢了,秀宁。”
他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雏形。
“接下来,咱们或许该玩个更大的……
比如,那种一响之下,能让城墙都抖三抖的……
会爆炸的大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