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福王!
混乱中,有宫女试图指路换取活命,有太监为求自保而出卖主子藏身之处。
很快,一队士兵便根据线索,冲向了银安殿后那处看似不起眼的储藏室兼酒窖。
“在这里!
这肥猪躲在这里!”
一名士兵用刀劈开虚掩的木门,发现了里面堆满酒坛的阴暗空间,以及角落里那两个瑟瑟发抖的老太监和那个试图蜷缩在酒坛后面、却因体型过大而根本藏不住的巨大身影。
“出来!”
士兵们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将那两个哭喊求饶的老太监踹到一边,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抓住朱常洵的胳膊和肥硕的腿脚,将他从那充满酒气的角落里硬生生地拖了出来!
“啊!
饶命!
好汉饶命啊!”
朱常洵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摩擦,昂贵的丝绸内衣(外面套着粗布褂)被磨破,露出白花花的皮肉。
他涕泪横流,脸上混合着恐惧、屈辱和绝望,昔日亲王的高傲与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士兵们像拖着一口待宰的肥猪,将不断挣扎哀嚎的朱常洵一路拖行,穿过狼藉的庭院,来到了站在银安殿前丹陛下的刘宗敏面前,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他重重地掼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将军!
肥猪抓到啦!”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昔日作威作福、富可敌国、连朝廷大员见了都要跪拜的亲王殿下,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得浑身尘土和擦伤,朝着刘宗敏的方向,如同捣蒜般拼命磕头,额头撞击着坚硬的石板,发出“咚咚”的闷响。
“将军!
大将军!
饶命!
饶了小王…不,饶了草民一命吧!”
朱常洵声音嘶哑,语无伦次,
“府库…府库里的金银珠宝,粮草辎重,全都献给将军!
全都献给闯王!
只求…只求留我一条狗命!
我愿…我愿劝降城内官军…我…我…”
刘宗敏居高临下,用看蝼蚁般的目光睥睨着脚下这个丑态百出的肥胖亲王,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鄙夷和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
朱常洵!
你也有今天!
你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吃得脑满肠肥,可曾想过洛阳城外的饿殍?
现在知道求饶了?
呸!”
他重重啐了一口唾沫,险些吐在朱常洵脸上。
“给老子把这头肥猪捆结实了!
严加看管!
别让他死了!
老子还要用他祭旗,向闯王请功呢!”
立刻有士兵上前,用粗麻绳将朱常洵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朱常洵还在不住地哀嚎求饶,声音凄厉,但在场无人同情,只有一片冷漠和嘲讽的目光。
刘宗敏志得意满,立刻派快马向正在向王府进发的李自成报捷。
不多时,李自成在田见秀、牛金星、宋献策等一众核心文武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踏入了这座曾经象征着大明至高权力之一的福王府。
他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跪伏一地的俘虏,最终落在了丹陛下那个被捆成粽子、瘫软如泥、仍在微微抽搐的肥胖身影上。
李自成缓缓下马,步履沉稳地走到朱常洵面前。
他脸上没有刘宗敏那般外露的狂喜和鄙夷,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漠。
他看着脚下这个曾经需要他仰望的亲王,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如同看待待宰牲畜般的冰冷杀意,以及……
一丝对这座王府深处那传说中堆积如山的财富的、毫不掩饰的渴望。
洛阳已破,福王已成瓮中之鳖。
接下来,便是瓜分战利品,以及……
决定这位亲王最终命运的时刻了。
空气中,弥漫着胜利的狂欢,也潜藏着更加残酷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