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洗手间，紧接着又如鬼魅般飞入他的卧室。
那是……一只飞鸟？
又特么触发了！
丁辰猛地睁开眼，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滑落，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洞悉纤尘的能力，最近每次都是被动显现，但这明明应该是个主动技能才对！
他关掉花洒，裹上浴巾，脑子里开始疯狂转圈圈。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想着下午研讨会中的关键内容。
任何物质都具有能量记忆的特性，甚至能储存情感记忆...
在清水斋触发的那两次，应该说就是一种能量记忆的显现。
而刚刚那一瞬间的情景再现……是我的神识捕捉到了，飞鸟停留在这房间之中时，散发的情感记忆？
一只飞鸟也能产生强烈的精神波动？
离谱！
他闭上眼睛，仔细梳理着这几次洞悉纤尘触发时的所有细节。
那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是穿越了某种壁垒。
等等！
情感记忆……
一个玄之又玄的现象，一个看似科学的支点，在这一刻，跨越了时空，跨越了唯物与唯心的鸿沟，在他脑子里……历史性地握手言和！
懂了！
我还是受传统的科学观限制太深！
当初祭炼月华星纱之时出现在脑中的画面，不也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记忆的再现？
物质，情感，或许，一切都只是能量的不同表现形式罢了。
这一刻，科学与玄学的边界，越发变得若即若离、难以分清。
丁辰盘腿坐在床边，按照功法运转神念。
洞悉纤尘：在此状态下，神识所及范围内，不再仅仅是“看”，而是“读”。
但，十分钟过去了……
去他娘的读取，神念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四处乱撞，完全是徒劳。
丁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 连个接口都没有，还怎么读取。
丁辰无力地望着天花板。
算了，爱咋咋地！
也许是自己的悟性不够。
他不再去想什么狗屁读取，任由大脑进入待机模式，手中无意识地摸索着那枚光滑冰润的沉水灵玉，思绪开始飘荡。
这一路走来，虽然是独自摸索，其实已经非常顺畅。
他想起了自己的奇葩经历，想起了一阶一转突破以后的快意，想起了第一次在钱塘江边的凌空虚渡，慢慢地，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一点一点往下沉。
半个小时后，就在他即将沉沉睡去之际，突然——
一股剧烈的震动和空间位移感传来，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混杂着自负与豪情的能量波动闪过！
“如今即便要横渡这钱塘江？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话音刚落！
“扑通！”
一阵剧烈的颠簸，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随后是恼怒的咆哮：“日龙包的，刚才转得太快，转晕了！”
片刻后，一块灵玉冲破了阴冷，缓缓升空。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
丁辰猛然惊醒，从床上弹坐而起。
他看了眼手中紧握着的沉水灵玉。没想到刚刚准备放弃摆烂的心态，反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
“你个反骨仔！老子光辉伟岸的形象你记不住，偏偏这种黑历史你给我存了个高清备份！”
他深吸一口气，赶紧盘腿坐好，仔细回忆着刚刚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把自己的意识想象成一滩水，任其自由流淌，不强求，不控制。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化作了一缕轻烟，与空气、与物件、与整个房间的氛围浑然一体。
床头的闹钟是第一个突破口。
当神念与闹钟在某个维度达到一种微妙的共鸣时，模糊的画面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从天而降，狠狠拍下，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原来物件真的会记住这些...
丁辰喃喃自语，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那个陪伴他多年的手机上。
这次，画面来势汹汹！
无数视频、游戏的碎片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其中最清晰的居然是那些...
卧槽！
丁辰赶紧收摄心神，全力感应。
这些早就遗忘了的画面你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