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与短剑、毒针碰撞,发出密集的脆响。那“老妪”被车辕和剑气同时击中,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喷鲜血。而大部分毒针也被剑光扫落。
但仍有几根毒针,穿透剑网,射到了方多病身前!眼看就要中招,一道青影却如风般掠过!
是李莲花!
他不知何时已下了车,手中拿着捣药用的铜杵,看似随意地一挥,却精准无比地将那几根毒针尽数击飞。同时,他另一只手闪电般弹出,一枚银针已刺入那苗女持镯的手腕!
苗女只觉手腕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银镯当啷落地。她脸色剧变,另一只手迅速探向腰间,似乎要取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别动。”李莲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冰冷的警告。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按在了她颈后的要穴上。只需内力一吐,她立刻便会香消玉殒。
苗女身体僵住,不敢再动,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郎中,身手竟然如此可怕!
方多病也已将那“老妪”制住,点穴捆缚。他走过来,看着被李莲花制住的苗女,脸色阴沉:“说!谁派你们来的?还是为了他?”他指了指莲花楼。
苗女咬紧嘴唇,倔强地扭过头,一言不发。
李莲花却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淡淡道:“你不是来杀人的。”
苗女和方多病都愣住了。
李莲花弯腰,捡起地上一个从苗女腰间掉出的、不起眼的黑色小布袋,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苗女指甲缝里不易察觉的些许彩色泥土。
“你身上有‘断肠草’和‘醉仙花’混合的味道,这是配制‘千日醉’迷药的主料。你指甲里的彩泥,产自苗疆‘落霞坡’,是培养‘幻心蛊’的必需之物。”李莲花看着她,目光如炬,“你们刚才出手,看似狠辣,实则留有余地,毒针并非射向要害,更像是想将方多病生擒。你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杀人,而是抓人,或者……试探。”
苗女震惊地看着李莲花,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她这些隐秘手段,竟被对方一眼看穿!
“你……你到底是谁?”苗女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李莲花将小布袋丢还给她,“重要的是,你一个苗疆蛊女,为何会与中原的杀手混在一起,在此设伏?你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或者说,你们想用抓到的人,去换什么?”
苗女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李莲花也不催促,只是对一旁的方多病道:“搜搜那老妪的身上,看看有没有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方多病依言搜查,果然从那“老妪”贴身衣物里,找出一块小小的黑色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一座笼罩在火焰中的宫殿。
“这是……”方多病瞳孔一缩,“‘血域’的令牌!”
李莲花眼神一凝。血域!果然是角丽谯的余孽!他们竟然和苗疆蛊女搅和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那苗女仿佛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看向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哀求交织的复杂神色:“我……我叫阿箬。我们不是血域的人,是被他们逼迫的!他们抓了我弟弟!说只要帮他们抓到从鬼医谷逃出来的镖师,就放人!”
她指向莲花楼,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却带着真实的绝望和悲愤:“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他才十岁!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
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一眼。
鬼医谷、血域、苗女、人质……线索似乎开始交织。这个名叫阿箬的苗女,她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迷雾,似乎更浓了。而这苗女阿箬,是破局的关键,还是引向更深处陷阱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