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铁柱盯着他，那目光像要把人看穿，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风小子，我听你大伯说，你答应往后常给你爷奶送菜尽孝心？”
凌风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神色：“是，爷。孝敬您和奶，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嗯，还算懂规矩。”凌铁柱脸色稍缓，可话锋转得比翻书还快，“不过，光送些菜叶子、瓜纽子，顶啥用？你奶牙口不好，嚼不动那些硬邦邦的。我听说，你前阵子弄了不少好蜂蜜？那东西软和，养人，正好给你奶补补身子。还有没有？都拿出来吧。”
王菊香立刻凑上来帮腔，声音尖利得像刮锅：“对！蜂蜜！我都多久没尝过那甜玩意儿了！你别藏着掖着！赶紧拿出来！建设都说了，老远就闻着你家飘甜味！”
凌建军也假惺惺地劝道：“小风啊，有好东西得先紧着老人，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孝道。你爷都开口了，别让他老人家失望。”
图穷匕见！凌风心里冷笑——难怪凌铁柱会亲自来，原来是冲着蜂蜜来的。十有八九是赵桂芹偷菜被抓后不甘心，添油加醋把蜂蜜的事捅到了老爷子跟前，想借老爷子的威势逼他交出来。
凌建国和李秀娥的脸更白了，李秀娥下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角——蜂蜜是家里最值钱的家底，还藏在空间里，怎么可能拿出来？
凌风脸上却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甚至带着点委屈，他叹了口气，声音放得低了些：“爷，奶，大伯，你们这是听谁说的啊？哪还有啥蜂蜜啊？”
“咋没有？”王菊香急了，往前凑了两步，手指几乎要指到凌风鼻子上，“勇子都闻着味儿了！甜滋滋的，飘得老远！你还想赖？”
凌风的表情更“苦涩”了，他摊了摊手，像是被冤枉坏了：“奶，您说的是上回我运气好，在山里掏的那个野蜂窝吧？那蜂窝才多大点啊，里面的蜜又稠又浊，还混着不少蜂蜡渣子，刮了半天也就刮出小半碗底子。上次您来家里，我不是都给您了吗？您当时还说，有点涩，不如以前供销社卖的甜。那点蜜，我们自家人一口都没舍得尝，全给您了，真没了啊！”
他一口咬定量少、质差，还强调“早就孝敬过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连反驳的余地都不留。
“放屁！”王菊香根本不信，跳着脚喊，“半碗蜜能有那么窜的味儿？你肯定还藏着！我今天非得搜搜不可！”说着就要往屋里闯。
“住手！”凌铁柱喝住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凌风，眼神带着压迫：“风小子，跟爷爷不说实话？有就是有，拿出来，爷不会亏待你们——以后分粮，多给你们家算点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