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环视着所有人,岛上的人都低下了脑袋不敢跟她对视,“寿美和奈绪子都不该死得那么干脆!我只是不想临时变更计划而已。她们都想要我母亲的骸骨,只需要跟她们说我愿意告知人鱼墓的位置就可以轻易把她们约出来……她们都该死!那是只有我和我母亲知道的,我母亲的坟墓啊!”
岛袋君惠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凄厉得宛如厉鬼嚎叫。
诸伏景光目露不忍,站在岛袋君惠的角度上,自己的三个童年好友杀了自己的母亲,转头来还想要对自己母亲掘墓挖骨,这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此时的场景似乎和几个月前的一幕重合了,诸伏景光似是看到了那个同样压抑了满腔仇恨的青年,报仇后了无牵挂在火海中弹奏《月光》从容赴死。
当时他把麻生成实从火海里救了出来,但他知道,真正激起对方求生意志的,其实是垣木榕,诸伏景光并不为此觉得嫉妒或者不快,他只是感觉很是无力,一种无法面对以报仇为生存目标的人的无力感。
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眼前的岛袋君惠并没有那种自毁的情绪,只是仇恨显然还要更深。
不期然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垣木榕,却发现垣木榕的目光既不在做出推理的毛利小五郎身上,也不在案件的主角岛袋君惠身上,而是和岛袋君惠一样,环视着跪坐在四周的岛上居民,目光冷漠讥诮。
可是,为什么?
他有些惊愕,内心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其实不止你和你母亲两个人。”
服部平次听到现在,也算是清楚了,他内心也有很浓重的无力感。
按照垣木榕之前说的,既然他们阻止不了三年前的惨剧,那就更没资格阻止岛袋君惠的复仇。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来不及阻止,但不妨碍他把他所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垣木榕则是默默地倚在了木门框上,双手环胸看着接下来这出剧目的演出。
服部平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岛袋君惠说道:“岛上知道长寿婆秘密的人,应该还另有其人,就是那个说过,你一死岛上的儒艮祭典就要结束了的,那个大叔,对吧?”
说罢,他把目光移向了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
“我那是……”那个男人在一阵沉默之后,突然将身体对着岛袋君惠的方向,“对不起,君惠。其实长寿婆的秘密,岛上除了年轻人之外,大家都知道了。”
又一个人开口道:“三年前在仓库里被烧死的人是你母亲这件事,我们也都清楚。”
宾馆老板接口:“其实在你母亲去世之后,我们本来是决定好了,永远不再举办儒艮祭典了,可是看到你又打扮成长寿婆的样子出来迎接我们,我们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