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众人将他捧上神坛,便能将他推下深渊。
譬如,只需一条骇人听闻的指控——“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之女毛利兰,因贪生怕死,间接导致数十、数百市民殒命爆炸案”——便足以让积攒半生的美誉,在顷刻间反噬为毁灭的烈焰。
这世界向来如此,恶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而好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不过么……垣木榕将目光锁定在电视里那个在沉默良久之后,又拿起了电话的女孩子身上,这个炸弹犯应该是对毛利小五郎以及毛利兰进行过一定的调查和了解的。
这个局里面,只要有一个炸弹爆炸,他就是稳赢的,如果毛利兰跑了,他引爆另外一个炸弹,那么就如琴酒所言,可以一举毁了毛利小五郎的名声,也能给警察制造麻烦,公信力危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而如果毛利兰舍己为人,那么可以给毛利小五郎最直接、最沉重的打击。
当然,他追求的,应该是在毛利父女和警察在经过足够的挣扎和努力之后,直接引爆两个炸弹,这样的话,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垣木榕眼角余光瞥见了琴酒眼底的不屑,不由一笑。
他知道,琴酒是绝对看不上这种行为的,折腾出来那么多事,结果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攻击毛利小五郎和警察的心理和名声,这种收益对于琴酒来说约等于没有收益。
不说是琴酒不懂得攻心,而是攻心可以是一种手段,但不能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必然是为了某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更大的利益。
炸弹犯的行为垣木榕管不着,但他还是更喜欢琴酒这种这种纯粹而冷酷的“务实”。
垣木榕正胡思乱想呢,就听琴酒问道:“那个安装了炸弹的人,下一步应该是联系警察和毛利小五郎那边了吧?这场戏没有他们参与进来的话就没意思了。”
垣木榕点头,不止是警方,很快各路媒体也会收到消息,这才能确保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发酵。
乌鸫小六服务周到,连警局那边的电话都监听到了,所以炸弹犯和警察的对话内容都已经发到垣木榕的意识海里了。
“他给警局那边打过电话了,说了两处炸弹的事,重要的是威胁他们任何人不能进入毛利侦探事务所。”
随着垣木榕话音落下,电视右下角出现了一个画中画,纯黑的界面上有着“通话内容”四个大字,有声音传了出来,正是炸弹犯和搜查一课的电话交流内容。
垣木榕伸手轻拍了下乌鸫小六的背,赞叹道:“真棒!”
乌鸫小六瞬间昂起了头,豆豆眼还斜了琴酒一眼,嘚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