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再次给陆沉打电话 —— 这次电话通了,却很快被挂断,随后发来一条短信:“在开会,晚点联系你。”
看着这条敷衍的短信,林浅心里的委屈更甚。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抽屉里,然后拿起文化周的方案,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可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门口,期待着陆沉能突然回来,跟她解释清楚。
可直到下班,陆沉都没有再联系她。林浅收拾好东西,走出工作室时,看到陆沉的车还停在楼下 —— 那是她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平时很宝贝,每次出差都会开走,这次却特意留下,大概是怕她出门不方便。可这份细心,此刻却让林浅觉得更难受 —— 他能想到这些小事,却想不到她最在意的是 “坦诚”。
她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步行回家。路上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在她的脸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她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陆沉也是这样,遇到事喜欢自己扛,后来是她一点点打开他的心防,让他知道 “两个人一起面对,比一个人扛着更好”。可现在,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甚 —— 他把她保护在 “安全区” 里,却忘了,她想要的不是 “安全”,而是 “并肩”。
第四节:冷战的开始与无声的对峙
接下来的三天,陆沉只给林浅发过两条短信,都是 “一切安好,勿念”“忙完就回”,没有任何具体的信息,电话也始终处于无人接听或正在开会的状态。林浅没有再主动联系他,只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文化周的筹备中,工作室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 以前她和陆沉总是形影不离,一起讨论方案,一起吃午饭,现在她却总是一个人待在工作台上,很少说话,眼神里也少了往日的光彩。
周五下午,文化周的参展品牌最终名单确定,苏晓拿着名单去找林浅签字,却看到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发呆 —— 那是一款 “同心结” 环保点翠项链,是她和陆沉一起设计的,原本打算作为文化周的主推产品,现在却只画了一半。
“林总,名单确定了,您签个字吧。” 苏晓将名单放在林浅面前,“对了,陆总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文化周的筹备情况,还问您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
林浅拿起笔,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语气平淡:“我很好,你跟他说筹备一切顺利,让他不用操心。”
“林总,您其实还是担心陆总的吧?” 苏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陆总在电话里听起来很疲惫,他说分公司的事情很棘手,需要处理的问题很多,但是他每天都会看您发的文化周朋友圈,还让我多照顾您的情绪。”
林浅没有说话,只是将签好字的名单递给苏晓,然后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 —— 她怎么会不担心?她每天都在新闻上看陆沉所在城市的消息,怕有什么意外,怕黑石又耍什么阴谋,可担心之余,更多的是失望和委屈 —— 他明明知道她在担心,却还是不愿意跟她坦诚相对,这种 “被排除在外” 的感觉,比任何担忧都让她难受。
晚上,林浅回到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是陆沉寄来的 —— 里面是一条她之前在网上看中的围巾,当时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快递盒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陆沉的字迹:“那边天气冷,给你买了条围巾,别冻着。文化周加油,等我回来。”
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林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 他总是这样,在细节上很贴心,却在最重要的 “坦诚” 上犯迷糊。她把围巾放在沙发上,没有拆开,也没有回复,只是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茫然 ——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沉,不知道这份因为 “隐瞒” 产生的裂痕,还能不能修复。
周日上午,陆沉终于给林浅打了一个电话,这次电话没有被挂断,却只有短暂的沉默。“浅浅,文化周的筹备还顺利吗?” 陆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顺利。” 林浅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你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还需要几天,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陆沉没有细说,只是含糊地带过,“浅浅,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真相,是怕你担心。”
“担心?” 林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陆沉,你觉得我担心的是你去处理危机吗?我担心的是你把我当外人,担心你不信任我,担心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却还是不能坦诚相对!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难受吗?我每天都在怕你出事,却连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陆沉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浅浅,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承受更多压力。黑石这次的手段很阴狠,他们不仅搅乱分公司的账目,还威胁分公司的员工,我怕你知道了会担心我的安全,会影响文化周的筹备。”
“所以你就可以隐瞒?就可以不告诉我?” 林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陆沉,我们是伙伴,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人,不是你需要保护的‘弱者’。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保护’,其实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
“浅浅,我……” 陆沉还想解释,却被林浅打断:“别说了,我累了。你先处理好那边的事吧,文化周我会办好的,你不用操心。” 说完,她不等陆沉回应,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窗外的阳光正好,却照不进林浅的心里。她坐在沙发上,拿起陆沉寄来的围巾,抱在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 这场因为 “秘密出差” 引发的误解,最终还是变成了冷战,而她不知道,这场冷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信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第五节:冷战中的各自坚守与暗藏的默契
冷战开始后,林浅和陆沉再也没有联系过 —— 林浅全身心投入到文化周的筹备中,每天最早到工作室,最晚离开,甚至住在了工作室旁边的临时宿舍,避免回到空荡荡的家;陆沉则在海外分公司忙碌,每天处理账目、排查内鬼、与黑石周旋,忙到深夜才能休息,却总会在睡前翻看林浅发的文化周筹备朋友圈,虽然她很少发自己的照片,只发设计图和非遗展示的准备情况,他却能从每一张图里看出她的用心和疲惫。
工作室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 “陆沉” 这个话题,却在无形中做着 “调和” 的工作 —— 苏晓每天会把文化周的筹备进展发给陆沉,附带一句 “林总今天按时吃午饭了”“林总今天笑了,因为非遗工坊送来的样品很成功”;李阳则会在跟陆沉通电话时,有意无意地提一句 “林总今天在设计‘同心结’项链,说等您回来一起完成”;陈默甚至把林浅在工作室加班的照片偷偷发给陆沉,照片里她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他送的咖啡杯。
陆沉每次收到这些消息,都会盯着屏幕看很久,然后给苏晓他们回复 “谢谢”“帮我照顾好她”,却始终没有主动联系林浅 ——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隐瞒伤了她的心,也知道现在说再多 “对不起” 都没用,只能等事情解决后,亲自回去跟她解释,用行动弥补。
而林浅虽然没有联系陆沉,却在无意中做着与他相关的事 —— 她把陆沉之前没完成的海外分公司合作预案找出来,结合浅沉的非遗技术,补充了 “非遗文化海外推广” 的内容,希望能帮他拓展海外业务;她在设计文化周的压轴产品时,特意加入了陆沉喜欢的 “柳枝” 元素,做成了一款 “柳枝绕翠” 环保点翠项链,吊坠的形状是两人名字首字母的结合;甚至在给非遗大师送样品时,她还特意多订了一份陆沉爱吃的桂花糕,放在冰箱里,想着等他回来给他吃。
十一月中旬,文化周的筹备进入最后阶段,非遗传承人们陆续来到工作室,进行现场展示的彩排。王秀兰大师在看到林浅设计的 “柳枝绕翠” 项链时,忍不住问:“浅浅,这款项链的设计很特别,柳枝的线条很像陆沉之前喜欢的风格,你们是不是一起设计的?”
林浅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是我自己设计的,只是觉得柳枝和点翠很配。”
王秀兰看着她,笑了笑:“傻孩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看不出你这点心思?你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想着他。其实啊,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不误会的?关键是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陆沉那孩子虽然话少,却是个有心人,他之前为了帮你应对黑石,熬了多少夜,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他隐瞒你,或许真的是怕你担心,你别太往心里去。”
林浅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项链,放在阳光下 —— 柳枝的银托泛着光泽,点翠的羽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渐变的蓝色,确实很好看。她想起陆沉之前说过 “柳枝象征着坚韧和陪伴”,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 她又何尝不知道陆沉的用心?只是那道因为 “隐瞒” 产生的裂痕,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而此时的陆沉,终于在海外分公司取得了进展 —— 他找到了内鬼,追回了大部分流失的资金,并且收集到了黑石勾结内鬼的证据,为后续的法律追责做好了准备。他没有立刻告诉工作室的人,而是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想给林浅一个惊喜,也想亲自跟她解释清楚。
登机前,陆沉看着苏晓发来的消息:“文化周彩排很顺利,林总设计的‘柳枝绕翠’项链很受欢迎,大家都说这是最能体现‘非遗新生’的作品。林总今天还特意给您留了位置,在文化周开幕式的第一排。”
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林浅发了一条短信:“浅浅,我明天回去,想跟你好好谈谈。文化周的开幕式,我不想错过。”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陆沉紧紧握着手机,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 他不知道林浅会不会回复,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解开误会,只知道他必须回去,必须挽回这份因为 “隐瞒” 差点失去的感情。
而此时的林浅,正在工作室里进行最后的彩排,手机放在口袋里,没有看到那条短信。她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座位,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第一排的某个位置上 —— 那是她特意为陆沉留的位置,她嘴上说着 “不想见他”,心里却还是期待着他能回来,期待着他能跟她解开误会,期待着两人能像以前一样,并肩站在文化周的舞台上,一起见证 “非遗新生” 的时刻。
冷战还在继续,误解还没解开,可两人心里的那份在意和默契,却从未消失。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坚守着,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刻,等待着将这场因为 “秘密出差” 引发的冷战,彻底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