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亮,像风铃。
我们聊了几句,都是玩笑话。吃完,我起身结账。就在我接过找零时,目光终于和她对上。
那一眼,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我沉了太久的黑洞。
她一米六五左右,身形匀称,前凸后翘,但不张扬。白色衬衣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细腻的小臂。她没化妆,可皮肤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柔光,像被月光洗过的瓷。
我心跳漏了一拍。
回去的路上,我和大奇一边走,一边回头。她坐在原位,低头玩手机,可我分明看见她嘴角有笑。
“能加个微信吗?”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在寂静的夜里扔了块石头。
她没抬头,也没说话。
我走到拐角处,又回头问:“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这次,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像一片叶子落进水里,没起波澜。
我飞奔而去。
不是走,是跑。心跳在胸腔里炸开,脸上火辣辣的,像被火燎过。我甚至不敢回头,怕她看见我红透的耳根。
加完微信,我又是飞奔离开,像偷了糖的孩子。
回到酒店,我瘫在床上,手还在抖。打开微信,她通过了好友验证,头像是她站在海边的照片,风吹着头发,笑得不张扬,却很真。
我打字:“刚才是我唐突了,见谅。”
她回得很快:“没有,你挺可爱的。”
我们聊了起来。她说是澳门本地人,读大四,马上毕业,学的是旅游管理。喜欢大海,喜欢旅游,无辣不欢,连玩的游戏都和我一样——《原神》《王者荣耀》《和平精英》,她都玩。
像两块散落的拼图,忽然找到了彼此的缺口。
我们聊到凌晨六点多,从澳门的夜市聊到山东的雪,从烧烤的味道聊到未来的计划。她说想开一家小旅行社,做自由行定制。我说我想回老家,开个茶馆,或者小餐馆。
“你呢,以后还赌吗?”她问。
“不赌了。”我回,“赌不动了。现在就想,踏实活着。”
她发了个笑脸:“那挺好的。”
早晨六点十七分,我们互道“晚安”,然后我闭上眼,睡了。
第一次,我梦见了海,和一个穿白衬衣的女孩,坐在沙滩上,吃着烧烤,笑着,没输,也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