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臊得慌!”
他苦笑。
真别扭!
倒不是嫌弃娄小娥。
她本就不是刘爱平喜欢的款,绝无半点心思。
纯粹是尴尬。
何况娄小娥刚离婚,老婆冉秋叶那儿怎么交代?
影响夫妻感情的事,绝不能干。
“娄董事,这事没商量!”
刘爱平起身就走。
娄董事急忙拽住刘爱平的手腕,连声道:“使不得……刘主任……你们当医生的,不是常说百无禁忌吗?”
“医者眼中唯有病症,哪来那些繁文缛节?”
“何况我女儿都不计较,我更无所谓,你何必顾虑?”
刘爱平甩开他的手:“问题是我根本不是医生!这事儿传出去像什么话?”
“算我求你了!”
娄董事声音发颤,“要不我给你跪下?刘主任……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疼。
她若不能生育,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以父亲的名义向你保证,此事绝不会外传。”
“绝不会有旁人知晓。”
“不行!”
刘爱平斩钉截铁,“现在全院谁不知道娄小娥不孕?万一她突然有了身孕,众人岂不都怀疑到我头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样吧娄董事,若要我为娄小娥诊治,须得找个见证人从旁协助。
一来搭把手,二来替我作证——我纯粹行医,绝无他念!”
娄董事拧眉:“你觉得找谁合适?”
“随便哪个靠谱的姑娘都成。”
刘爱平道。
“嗯……”
娄董事沉吟片刻,点头:“我来安排。”
半小时后。
董事长办公室内。
刘爱平与娄小娥四目相对,娄小娥又望向角落的于海棠。
于海棠撇了撇嘴。
“放心!”
她扬起下巴,“我嘴严实着呢!”
刘爱平正色道:“说不说随你。
叫你来不为封口,是要你亲眼看着——我和娄小娥纯属医患关系,绝无越界之举!”
“哦……”
于海棠摸了摸鼻尖。
刘爱平转向娄小娥:“开始吧。”
“好……”
……
银光闪过针尾,在于海棠的注视下,刘爱平运针如飞。
一小时工夫,治疗结束。
“妥了。”
刘爱平收起器具,“后续配合汤药调理半年即可。
记住,情绪平和最关键——”
“若再郁结于心,病症必然反复!”
娄小娥轻声应着,眼底泛起微澜。
她望着这个专注收拾药箱的男人,心尖忽然颤了颤。
唉……
我这命呐。
若能嫁得如此良人,该有多好。
“咔嗒——”
刘爱平掀开木箱,金条碰撞声清脆作响。
一百根金条,不多不少,整整齐齐。
于海棠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爱平提着那包沉甸甸的金子扬长而去。
……
谁能想到上趟班还能白捡一百根金条?
刘爱平嘴角噙着笑走出大楼,忽然觉得天色暗了下来。
明明两小时前进娄董事办公室时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是阴云密布。邪门了......他望着突然变脸的冬日开始嘟囔。
寒风卷着细碎的冰碴子扑面而来。
竟然飘雪了!
看着铅灰色的天空,这场雪怕是小不了。呼——
刘爱平裹紧衣领,寒风还是顺着袖口往里钻。
厂门口突然 动起来。
一队戴着红袖章的绿军装年轻人鱼贯而入。
擦肩而过时,有个眉眼清秀的姑娘忽然扭头问道:同志,你是轧钢厂的?
食堂的。刘爱平答道。杨学清办公室怎么走?
杨厂长?
刘爱平眉头一皱:不清楚,我们厨子不打听领导的事。
这群人什么来路他心知肚明。
风起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
刘爱平转身往食堂走去,心里却惦记着杨厂长。
他没出厂区,径自回了后厨。头儿,咋又回来了?马华和刘岚一脸诧异。中午在这儿吃。刘爱平望向窗外,饭点到了吧?
再等十分钟就......
现在就开。刘爱平已经看见工人们挤在食堂门口了。得令!
开饭的铃声响彻食堂。
刘爱平却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从这个角度,他能将 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杨学清被红袖章们拽出办公楼,一顶报纸糊的高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学生们向杨学清投掷杂物,口中喊着口号。
刘爱平望向窗外,寒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