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那根催命香已经烧掉了一寸半!香灰积了厚厚一层,像座小山压在赵氏心头。她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木头纹理。钱多多一去不回,孙慢慢杳无音信,李火火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转圈,每一次香灰掉落的声音都像重锤砸在她太阳穴上!
“李火火!”赵氏的声音嘶哑破音,带着濒临崩溃的疯狂,“钱多多呢?!死哪去了?!香快烧完了!线索呢?!真凶呢?!”
李火火正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香炉砸了!一听赵氏咆哮,更是火上浇油!他猛地停下脚步,牛眼一瞪:“夫人!俺等不了了!俺去找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什么“守株待兔”?他李火火从来都是主动出击!
他像一阵狂风卷过平安县的街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赌坊!金钩赌坊!钱多多那小子肯定在那儿!他认得路!上次抓周县丞……呃,误会那次,他记得!
赌坊门口,两个看门的打手正叼着烟袋闲聊,眼前一花,一个铁塔般的黑影就撞了过来!
“哎哟!”
“砰!砰!”
两声闷响!两个打手像破麻袋一样被撞飞出去,摔在门板上,门板“哐当”一声裂开!李火火像头红了眼的疯牛,一头扎进了乌烟瘴气的赌坊!
“钱多多!钱多多!你死哪去了?!”李火火炸雷般的吼声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嚣!赌徒们吓得一哆嗦,纷纷回头。只见李火火挎着铁链,双目赤红,像尊煞神站在门口!
赌坊深处,钱多多正被刀疤刘和几个打手围在墙角,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刀疤刘阴恻恻地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差爷,想清楚了?银子留下,命带走。多管闲事……嘿嘿……”
钱多多怀里死死捂着那块碎银,嘴唇哆嗦:“刘……刘爷……您……您高抬贵手……这银子……真是衙门要的……”
“衙门?”刀疤刘嗤笑一声,“衙门算个屁!在老子这儿……”他话没说完,就被李火火的吼声打断!
“钱多多!”李火火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钱多多,也看到了围着他的刀疤刘和打手!他脑子“嗡”的一声!敢动衙门的人?!反了天了!
“呔!哪来的杂碎!敢欺负俺的人!”李火火一声暴喝,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他像头发狂的犀牛,不管不顾地朝着人群就冲了过去!挡路的赌桌?掀翻!挡路的赌徒?撞飞!挡路的椅子?一脚踢碎!
“拦住他!”刀疤刘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几个打手立刻抄起板凳、木棍,嚎叫着扑向李火火!
“滚开!”李火火根本不躲!他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砸了过去!
“咔嚓!”
一个打手的木棍被一拳砸断!拳头去势不减,狠狠砸在那打手的鼻梁上!顿时血花四溅!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倒!
另一个打手从侧面扑来,板凳砸向李火火的后脑!
李火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矮身,板凳擦着头皮飞过!他反手一肘,狠狠捣在那打手的软肋上!
“嗷——!”打手惨叫着蜷缩倒地!
第三个打手举着匕首刺来!李火火不闪不避,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