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曾瑢和林瀚在迷踪洞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寻到七心莲的踪迹。与此同时,另一条线索正悄悄与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林瀚自打那天在百花谷口和曾瑢、慕青结了盟,本打算一起行动。可谁能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岔子。一群穿着漠北服饰、浑身透着彪悍劲儿的武士,在漠北汗国亲王南宫洪手下的高手带领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了百花谷外围的部分警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林瀚一眼就认出,这里面有几个家伙,正是当年追杀他义父的仇人。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惊又怒,更担心他们的目标是曾瑢或者百花谷。当下,他顾不上许多,直接现身把追兵引开了。
林瀚靠着瀚海伏龙掌的刚猛劲儿,再加上对地形有那么点儿熟悉,一边打一边退。可这一番激战下来,他身上还是添了好几道伤口,血把衣服都染红了。但他咬着牙,硬是把大部分追兵引到了百花谷后山深处。他一路狂奔,跑到一处断崖前才停下。这崖足有百丈高,方的深潭,溅起的水雾都能飘到他脸上。
林瀚听着身后追兵的呼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一横,眼睛死死盯着那水势最湍急的瀑布中心。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横竖都是死,赌一把,说不定这瀑布后面有出路呢!”这念头刚闪过,他就纵身跳了下去。他可不是想寻死,这是漠北儿郎在绝境里历练出来的直觉,说不定能绝处逢生。
冰冷的山水一下子把他裹住了,那巨大的冲击力就像无数把锤子砸在他身上,差点把他砸晕过去。他强撑着提了一口真气,稳住身形,任由水流带着他冲进瀑布后面。嘿,还真让他猜对了,瀑布后面不是坚硬的岩壁,而是一个被水流常年冲刷形成的隐秘洞口。他身不由己地被一股暗流卷进洞里,在曲折的水道里翻滚碰撞,脑袋撞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扑通”一声被重重地抛进一片相对平静的水域。
“噗啊!”林瀚挣扎着冒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嘴里吐出一大口呛进去的冷水。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每动一下都疼得要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上这些,赶紧游向岸边。这地方好像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空气又湿又闷,远处有微弱的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钟乳石倒垂下来,怪石嶙峋的,看着怪吓人的。
他挣扎着爬上岸边一块比较干燥的石头,整个人瘫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着几天的奔逃,再加上刚才坠瀑的冲击,就算他内力深厚,这会儿也感觉一阵虚脱。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渴得要命,下意识地就俯身,想捧起旁边潭里的水喝一口。
可就在他俯身的瞬间,脚下的石头因为被水浸得久了,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他脚下一滑,“不好!”林瀚惊呼一声,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顺着一个陡峭的、被水流冲刷得光滑无比的岩石斜坡,像坐滑梯一样急速向下滑去。他心里又急又慌,双手在空中乱抓,想抓住点什么,可啥也没抓住,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都晕了。最后“噗通”一声,又掉进了一片冰冷的水里。
这一次,水温好像更低了,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另一个更大的水潭,潭水幽深幽深的,泛着奇异的蓝色光泽,和他之前掉进去的瀑布下的水潭完全不一样。更让他震惊的是,水潭中央一块凸起的白色石台上,居然长着一株散发着七彩光晕和沁人异香的莲花!
“七心莲?!”林瀚心里“砰砰”直跳,虽然他没见过真的,但曾瑢的描述和眼前这株莲花一模一样。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株莲花,心里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清冷又充满警惕的声音从潭边不远处响起:“什么人?!”
林瀚循声望去,只见潭边一块巨大的钟乳石后面,转出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虽然衣服有些凌乱破损,但难掩她的清丽容颜。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愕和戒备,明眸善睐却又透着一股冷意——不是曾瑢又是谁?
“曾姑娘!”林瀚又惊又喜,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挣扎着向岸边游去,一边游一边喊:“是我,林瀚!我找你找了好久了!”
曾瑢并没有因为他的呼喊就放松警惕,千机扇已经悄悄滑到了手里。她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样,上下打量着林瀚。此时的林瀚就像个落汤鸡,狼狈不堪。她语气冰冷地问:“林少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可是我百花谷禁地的核心,外人根本进不来!”她心里疑窦丛生,他们刚才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破解了“移形换位甬道”才到这儿,这林瀚怎么就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或者……他和那南宫洪是一伙的,另有图谋?
林瀚看出她心里的怀疑,急忙解释道:“曾姑娘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实在是被漠北南宫洪的追兵追得没办法了。他们追得紧,我被逼到后山断崖,没办法只能从瀑布跳下去,结果被暗流卷到这里,刚才不小心又滑到这潭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块凌云令。这令牌虽然被水浸湿了,但上面的云纹标记还是很清晰。他拿着令牌说:“林某说的都是真的,这令牌可以作证!我要是心怀不轨,当初在谷口就不会答应帮你,哪还会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