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忽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帮我们，不只是为了复仇？”
“也是为了证明。”他说，“证明他们不是神，不能决定谁该生，谁该死。”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地上。边缘破损，墨迹模糊，但中间一处山谷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一组数字代号。
“这是唯一一条未被监控的路径。”他指着地图，“绕开哨卡，穿过断崖区，三天内能到。”
林小满盯着那圈红痕，心跳加快。
“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
“至少到边界。”他说，“再往里，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铜铃的力量。它也在衰弱。”
母亲魂魄忽然抬手，指向地图上的某个点。她的动作很轻，却异常坚决。
神秘人眯眼看了看：“这个位置……是能源中枢。如果他们还在运行休眠库，那里会有主控终端。”
“她想让我们去那儿。”周予安低声说。
林小满点头：“那就先去中枢。”
她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土，伸手将周予安拉起。少年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稳。
“你还撑得住吗？”她问。
“只要玉佩还在跳，我就没真正消失。”他笑了笑，笑容有点虚，却不退缩。
神秘人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将铜铃系在腰间。他抬头望了眼夜空，乌云正在散开，露出一角星辰。
“出发吧。”他说。
四人踏上山路。荒草淹没小径，碎石在脚下滚动。林小满走在最前，手中攥着地图的一角。周予安跟在她身后，步伐不稳，却始终没停下。母亲魂魄漂浮在侧，银光微弱，却执着地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
神秘人断后，每走一段就会停下，回望来路。他的左手始终按在铜铃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翻过第一道坡时，林小满忽然察觉脚下的土地变了质地。原本松软的泥土变得坚硬，表面浮现出极细的裂纹，呈放射状延伸。她蹲下摸了摸，指尖传来一丝异样的震动。
“这
神秘人走近，也蹲下来查看。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金属片，轻轻放在地上。金属片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立起，指向地底深处。
“不是自然震动。”他说，“是人工结构的共振。”
周予安胸口的玉佩突然轻轻一跳。
母亲魂魄猛然转身，面向山体一侧，整个人僵住。
林小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漆黑的岩壁间，隐约可见一道被藤蔓覆盖的金属门框。门缝边缘，刻着与徽章上相同的符号。
神秘人低声说：“找到了。”
他们一步步靠近。林小满伸手拨开藤蔓，露出一块锈蚀的控制面板。屏幕早已熄灭，但下方的插槽还完好。
她从包里取出那张抄录了坐标缩写的纸条，对照面板上的编号。
完全吻合。
“就是这儿。”她说。
神秘人上前，从腰间解下铜铃。他将铃身对准插槽，缓缓压下。符文亮起微光，与系统产生短暂共鸣。
“三分钟。”他说，“足够我们进去。”
林小满正要点头，周予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等等。”他盯着玉佩，“它不是在响……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