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人看着那圈微光，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她从怀里取出一枚灰铜色徽章，放在桌上。徽章正面刻着一本闭合的书，周围环绕三道弧线，与“启智会”的标志相似，却又截然不同——这里的线条是断裂的，像是刻意划开的警告。
“这是‘守书人’信物。”她说，“持有者可在限定范围内调取历史档案、触发预警机制、申请临时支援。按例，它只能传给继承者。”
她顿了顿：“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不是作为命令，而是请求。”
林小满伸手拿起徽章。金属冰凉，却在掌心慢慢变得温热，仿佛被什么唤醒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将它贴在胸口，停留了几秒，然后放进衣袋。
李阳看着这一幕，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理清线索。”林小满坐下，“我们有三个支点：神秘书签的图案、手链的共鸣、周予安看到的画面。再加上你们提供的监测数据，可以画出一条路径。”
面具女人点头：“我会让人送来近三年的异常记录。另外，南城旧图书馆的建筑图纸也在档案库里，可以调取。”
“我去查外部资料。”李阳抓起背包，“看看有没有当年火灾的新闻报道或幸存者访谈。”
“我留下。”林小满说，“这本书还在反应，说不定还能吐出更多东西。”
周予安靠在桌边，声音虚弱：“我还能撑一会儿……别丢下我。”
“没人会丢下你。”她回头看他，“你不是负担，是关键。”
面具女人最后看了眼那本旧书，转身走向门口。其他灰袍人已陆续撤离，只剩下一个身影在门外等候。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记住，一旦发现任何人表现出强烈共鸣症状，立即通知我。第三位持链者若是被‘启智会’先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门关上前，她留下一句话：
“你们现在不是目标，是变数。”
脚步声远去，书店重归安静。
李阳坐在桌边开始整理纸张，笔尖沙沙作响。林小满翻开旧书，试图寻找新的字迹，但页面依旧空白。唯有手链静静躺在书旁，链坠微微晃动，像在回应某种看不见的频率。
周予安闭着眼，呼吸轻浅。他的手指偶尔抽动一下，像是在抓什么快要溜走的东西。
林小满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你还记得那间教室吗？”她问。
少年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记得……阳光照进来，她在写诗。最后一句是‘愿你听见我’。”
“她写的不是诗。”林小满轻声说，“是在喊名字。”
话音未落，书页忽然翻动了一下。
不是风。
是从内部传来的震动。
林小满立刻俯身去看——原本空白的一页，正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她写了三年，每天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