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辞放下茶杯，直言不讳：“刚去内门看了看新分配的洞府。”
“内门洞府？”陈芊芊满脸疑惑，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美眸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许清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你晋升内门了？！”
“嗯，前两日刚突破。”许清辞语气依旧平静，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得到确认，陈芊芊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她上下打量着许清辞，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些不同来，语气带着浓浓的怀疑与不可思议：
“真的？你……你怎么这么快就……练气七层了？”
许清辞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反应，神色不变，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解释道：“侥幸而已。说起来，还要多谢师姐的‘嫁妆’那，以及慷慨借予的贡献点。
若非如此，我也无法备齐材料，请动相熟之人出手炼制破障丹，这才得以一举冲破瓶颈。”
他刻意模糊了此事，更是将去流云坊市之事略过不提，只将突破归功于“请人炼丹”和破障丹的功效。
只要陈芊芊不深究细节，这番说辞足以糊弄过去。
陈芊芊听完，眼中惊疑未消，但许清辞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心中虽然千言万语，却是不知道何句。
良久，只是幽幽一叹，语气中带着几分难掩的羡慕与复杂：“原来如此……真是……恭喜许师兄了。”
她的话语间，已是不自觉地改换了称呼。
见陈芊芊神情间少了往日的几分随意，多了一丝因身份差距而产生的拘束，许清辞微微蹙眉，开口道：“师姐何必如此？称呼不过是个代号。
况且，你我如今乃是道侣关系，更无须这般客套疏远。”
“道侣”二字一出，陈芊芊白皙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云，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收紧，竟是流露出几分小女儿般的羞态。
许清辞将她这番情态尽收眼底，只见她面泛桃花，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风流韵致，与自己独处在这静谧小院之中，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他心中不由一荡，一股热流自小腹升起，看着眼前这明艳动人的“道侣”，多日来的紧绷与算计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当下，他也不再拘泥于礼数言辞，霍然起身，在陈芊芊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是弯腰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揽住她的肩背，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
陈芊芊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许清辞的脖颈，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樱桃。
她美眸圆睁，带着几分惊慌与难以置信，看向许清辞。
许清辞低头，对上她那慌乱中带着一丝媚意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再多言，抱着她柔软而轻盈的娇躯，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向一旁的静室。
“许...许师兄，你……你放我下来！”
陈芊芊的声音带着羞恼，却并无多少真正的抗拒，捶打在他肩头的粉拳也显得软弱无力。
许清辞恍若未闻，一脚踢开静室的木门，抱着怀中玉人走了进去，随即，门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唯有晚风拂过院落，带来几片落叶，见证着这静日光中悄然发生的一切。
春风渐歇，满室静谧。
一个时辰后，静室内只余下淡淡的暖意与若有若无的馨香。
许清辞闭目仰躺在床榻之上，神情带着几分事后的慵懒与放松。
陈芊芊则已起身，背对着床榻，坐在房中唯一的木桌前，就着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对着一面小铜镜，纤指灵巧地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髻与微皱的衣襟，耳根处仍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绯红。
室内安静了片刻，许清辞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背影上，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你如今……也快到冲击炼气七层的关口了吧？”
陈芊芊整理发簪的手指微微一顿，从镜中瞥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许清辞闻言，也不多话，直接伸手从枕边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瓶，看也未看，便随手抛向桌边：“拿着。”
陈芊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触手冰凉。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普通的玉瓶，又疑惑地转头看向许清辞，眼中带着询问。
“破障丹。”许清辞言简意赅地解释，“我之前用了一些，还剩下几枚。
你既要冲击瓶颈，正好用得上。”
“破障丹？”
陈芊芊明显怔住了，握着玉瓶的手紧了紧，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她自然知道破障丹的珍贵，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而言。
许清辞不仅自己突破了，竟然还有富余？
而且……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她？
许清辞见她愣神，便也坐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走到她身边，将她握着玉瓶的手轻轻合拢，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又似有几分玩笑之意：
“收着吧，就当是……抵了那二十点贡献点了，我们两清。”
陈芊芊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两清”二字中隐含的情谊，心中某处似乎被轻轻触动。
她眼中的疑惑与惊讶渐渐褪去，转而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触动，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没有再推辞，只是深深看了许清辞一眼，然后将那瓶珍贵的破障丹小心地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多谢。”她低声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两人又简单交谈了几句，多是关于修炼的寻常话题，气氛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亲近与自然。
片刻后，陈芊芊起身告辞，她需要尽快返回自己的住处，调整状态，准备借助这意外的破障丹，冲击那困住她许久的六层瓶颈。
许清辞将她送至院门口，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转身回了静室。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自身的修炼之上。
男女之事可有，但不能影响仙途。
赠与破障丹，算是还一份人情，了却因果。
当然，或许也隐含更深的心思，只是连许清辞自己也未必全然明晰。